她松开眉间的那一缕愁思,宛如拂面春风,冰雪消融。
蔡思渠满腹经纶,见过那麽多佳人美女,最终一见傅子笙都失了颜色。
她自诩风流,心里只剩下那麽最後一句赞叹,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衆人心头震撼,不忘加紧赶路。
十日後,她们第一批人总算赶到了昌国北境的边关覆邺城,比原定计划早了五日。
衆人徒步进到城门口,便有覆邺城的士兵出城相迎,将粮草先行运去了军营。
傅子笙也在进城後,看到了骑马闻讯而来的易纤云。
易纤云瘦了也黑了,但没有受什麽伤,精神好得不能再好,刚一见面就给傅子笙了一个熊抱,抱着她不撒手。
“晏栖!你来了!”
“你来了就好,我正愁军中没有同龄人,于大人她们几个老将整日对我指头指脸,还骂我不会带兵,说我轻狂,哎呦可把我委屈的。”
“你那麽会讨长辈欢心,到时候你可要帮我说些好话啊,我这麽做都是有我的道理,所谓兵不厌诈,孙子兵法我可样样精通……”
易纤云洋洋得意。
傅子笙看着她淡笑不语,往旁边一退,让出一个刚刚解下了面纱的女子上前。
宛如河东狮的易巧织腾步而出,三步并作两步,将易纤云从傅子笙的怀里扒了出来,然後细细打量了一番。
易巧织忍着眼泪,一把搂住妹妹的脖颈,踮脚抱了上去。
易纤云全然不知家姐会来,乍一见边关城中多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内子,差点下军令将人叉出去。
“啊?姐!你怎麽会……”
易巧织逮着妹妹的耳朵,往上用力拧着,又哭又气道:“你那家书怎麽回事?!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你这死孩子以前练武手里戳根刺都哭得跟天塌下来似的,我还不知道你吗?!”
“你这死孩子,你吓死我了!”
都说长姐如母,易纤云与易巧织一母同娘生,易纤云刚出生後母亲娘亲就不在身边。
易巧织仅仅大她三岁,但却是把三十岁的心都操碎了。
易纤云一边叫着痛,一边羞躁得将脸低了又低,她朝其姐哀怨道:“老姐,我没事,真的没事,我能解释!你先放开我!”
易纤云随後将实话与易巧织一说,点头认错。
原来她半个多月前因为操兵不小心伤了手腕,家书就由副官代写,并不是故意的。
而如今她的伤也好了,生龙活虎,当场举起六百多斤的掠火枪给她们表演了什麽叫枪出游龙,翩若惊鸿,震撼乾坤。
易巧织看着她耍宝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来抢那赶银枪,“给我。”
她搬不动银枪,使了吃奶的也只是往下沉。
“老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心伤了你。”易纤云吓得不轻,忙将掠火枪移开。
易巧织见状,气冲冲地拔了旁边站着的傅子笙的佩剑,从她腰身间抽出剑。
她一个出剑式,立足双步,右脚前倾,左手双指并发,腾空出剑劈向自己皮实妹妹的头顶。
易纤云滚身躲过。
易巧织挽了个剑花,银光剑舞,她旋身而出,裙若碗莲盛放,当即又与她缠斗而上。
易纤云一边呼喊着“你耍诈,哪有不请礼先动剑的”,一边提枪反抗,搅了她的剑身反弹。
易巧织心里本来就抑郁,当即气笑了,忍着虎口的阵麻,再次与她斗招。
“战场上才不讲先礼後兵,活着的人才有力气说话,你还嫩着呢!”
一姊一妹打的畅快,不由分说的都下了狠招。
傅子笙见她们姐妹相认吵不出个厉害的,便带着啧啧称奇的蔡思渠,先行去军营见了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