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富商是仁富之商,是天稷城十里八乡的大善人。这次为了接济灾民,州府郡府囤积的粮食不够,就是谢富商送来了粮食,才缓解了我们大人的燃眉之急,就连城外您看到的那些帐篷也是谢富商资助的。”
“原来如此。谢富商宅心仁厚,她家有亲事,我想一观可好?我与今日成亲的新君是挚友。”傅子笙含笑说道。
官兵当即惊喜地拍张道:“大人认识谢家女郎?那敢情好,谢富商设了流水席,大人不妨去看个热闹。”
“诸位放心去参加宴席观礼。我家大人最快也要明日才会回来,等我家大人回来了,下官第一个来告知!”
“多谢。”说罢,傅子笙带着长孙燕几人往谢家大宅走去。
那群守城官走後,灵芝没忍住发声问傅子笙道:“师姐,您说谢小姐成亲,她怎麽没通知您啊?咱们就这麽突然的去参加婚礼,会不会太唐突?”
程百万亦有同样的忧虑,“主子,万一您的这位朋友是不想您参礼,我们这麽过去,岂不是……”
丢人丢大发了?
傅子笙正思索着去旁边的首饰阁里买些饰品随礼,闻言她失笑,“怎会……知音这人,我最了解不过。”
“尽管我远在京城,她若是决意成亲,也会想方设法告诉我。纵然我无法到场,她亦是会与我分享她娶得心上人的好消息。”
“她本就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你们莫要瞎猜了,去了便知是怎麽回事。”
听到傅子笙这麽说,衆人也点头,勉强同意。
傅子笙想到谢家是掌管着大半个东洲的米行生意,什麽金银首饰没见过?她临时采买贺礼,倒不如直接送上两个金锭来的实在。
想到这儿,她吩咐灵芝将金元宝拿出来,又从包袱的角落里扯了一条红绳,将元宝系成一串。
长孙燕看着她的动作皱眉,心有疑虑道:“谢小姐我也见过,是个轻浮性子。”
“你曾说她不是定心安家之人,十多日前她方才被谢母摔马侍疾召回泉州,今日就成亲……会不会,事有蹊跷?”
长孙燕的话打乱了傅子笙兴致勃勃的内心,她顿了顿,提着金元宝。
面上犹豫地看了长孙燕一眼,说道:“恐怕是发生了意外之事,我们去观礼了便知。顺便还能看个热闹。”
长孙燕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一行六人在谢家大宅外整理仪容,随後跟随吃席观礼的衆人进到宅院中。
傅子笙拎来的那一串金元宝属实吓坏了登记贺礼的人,就连周围的百姓也好奇的看着气势非凡的几人。
“几位稍等。”
登记礼金的管家跑去婚堂中,喊来了正在迎客笑得一脸灿烂的谢富商。
“老爷,她们几个自称是小姐的朋友,方才还送上了厚重的贺礼。”
谢富商走到中堂院子,定睛往傅子笙一行人身上看来。
谢富商有着一张富态白皙的脸庞,身穿深褐色八宝铜钱卦衫,迈着八字步,模样神态与谢知音有八九分的相像。只是她经商多年,练就了一双慧眼和看人时自会审视别人的眸光。
傅子笙没有被气势十足的谢富商吓到,简单介绍了她和谢知音是读书时的同窗,如今途遇贵宝地,才知知音今日成亲,特来恭贺。
谢富商一听,并没有因为她们来历不明而将人赶出去。
傅子笙的三言两语她没有全信,反而是因为她和她旁边的长孙燕,两人身上流露的那股子矜贵气息,格外的与衆不同,有一种不可怠慢的危机感让她决定将衆人留下来。
想清楚这些,谢富商眼底含笑,抱拳道:“哈哈哈今日我女的亲事,她若是见到几位小友,定也会高兴的。”
“快,这边请,小友们先入席,等会儿拜完堂我让知音去给你们敬酒。”
傅子笙听谢富商说的客套,从善如流的跟着进了院堂。
只不过成亲礼未看,她还没见到谢知音这个新君的风采,就这麽去吃席了实在可惜。
于是她和长孙燕几人便也挤到了婚堂,站在衆人身後看这热热闹闹的成亲礼。
一串鞭炮正好扔在几人身边,长孙燕和桃儿又好奇又害怕的捂住双耳,擡头往外头看。
傅子笙掀起袍子一角,遮住飞溅来的鞭炮红纸。
长孙燕躲在她後面,用手拉着她衣袂,忍不住好奇问道:“我们成亲那日,也是这麽热闹吗?”
礼堂内围了一圈的人,长孙燕不得以被人群挤到後面,左右脚挪得慢了些,便是原地一崴。
傅子笙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另一只手盖到她头顶,两人躲到柱子後面,躲避硝烟与火药里小石头的迸溅。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新娘子下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