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馨儿说这是长孙燕喜欢的蜜饯,略微犹豫一瞬,当下把一包玫瑰清香的蜜饯收进了怀里。
傅子笙对面前的宫婢认真拱手道谢:“替我转告你家主子,晏栖谢过。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是。”
傅子笙目送馨儿离开,随後自个儿也出了皇宫。
只是她刚走到帝卿府所在的那条街口,就被帝卿府里那个嘴皮子和手段最厉害的嬷嬷带着宫女堵住了去路。
“请驸马跟老奴回帝卿府用早膳。”
“帝卿正在等着驸马呢。”
“希望驸马不要不识擡举,让老奴迈着老胳膊老腿来请您。”
傅子笙看看面前皮肉堆叠满脸,皮笑肉不笑的嬷嬷,整个人一个激灵,她故作轻松地道:“怎麽会,我本来也就是要去帝卿府的,正好,一起回去吧。”
她说完,自个儿走到前头。
身後的宫女和嬷嬷紧随其後,对其步步紧逼,生怕她半路跑了。
傅子笙才不管她们的想法呢,她现下恨极了偷偷告御状说她们妻妻不合的嬷嬷。
等到了帝卿府上的饭堂,又见一袭晚烟霞紫云纹宫装的长孙燕正捏着帕子擦着嘴。
傅子笙皮肉‘俱笑。
她把玫瑰蜜饯放到桌上,一只手点着空荡荡的桌子,沿桌走到长孙燕面前,然後弯腰扶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柔情蜜意道:“嬷嬷不是说帝卿在等我用膳吗?”
“殿下这不是已经吃完了在擦着嘴吗?”
傅子笙看着桌上的几个空碟,眼睛眯起,无声冷笑。
长孙燕肌肤似雪般白嫩,吹弹可破,白玉嵌珠翠玉簪簪在双花飞云发髻上,气度清淡沉静。
闻言,她轻描淡写的瞥了傅子笙一眼,将束发的蓝色发带甩到身後去。
“是啊,饱了。”长孙燕甜甜一笑,扭动腰肢,并拢双腿,牵动上身。
然後出乎意料的擡起两只纤细柔软的手臂牢牢抱住了傅子笙细直的腰,将脸庞在她腹上轻蹭。
长孙燕软糯撒娇道:“驸马迟迟不来,昨日驸马欺负燕儿欺负得狠了,燕儿身子虚弱,实在是饿得受不了所以才先动筷子的。”
她用下巴抵着傅子笙小腹,擡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仰头看着傅子笙,嘟起唇装作可爱道:“驸马不会怪燕儿吧?”
傅子笙露出又惊又胆怯的神色,她,她,眼前的女人竟如此无耻,在这麽多人面前说这麽引人遐想的话!
“微臣怎麽会怪帝卿,微臣疼爱帝卿还来不及呢。”
“臣今早外出,还给帝卿带了最喜欢的玫瑰蜜饯,帝卿尝尝?”
傅子笙指了指桌上的蜜饯,露出温润如玉的笑容。
长孙燕看也不看那蜜饯,将脸埋在她小腹上轻蹭,两只手在傅子笙後腰画着圈圈,弄得她浑身痒痒。
她不断摇头,“不要,燕儿不喜欢吃蜜饯,甜的齁。还请驸马放过燕儿,燕儿让小厨房给驸马留了饭菜,驸马现在可是饿了?”
傅子笙看到她晶亮的眼神,说不出质问的话,当即默默将她乱动的两只手拉了下来,把蜜饯收了起来。
傅子笙招架不住长孙燕的折磨,“呵呵”没感情的笑了两声,好整以暇地掖着衣角,道:“既然已经留饭了,臣就不打扰殿下,这就去厨房用饭。”
说罢,傅子笙揣着蜜饯走了出去。
长孙燕在她走後,方才还笑着的脸迅速耷拉了下来,她对一旁的桃儿道:“去,跟着驸马。”
“是。”
桃儿很快到了厨房,见到傅子笙正捧着一碗夹了昨日吃席剩下的冷菜的饭碗,腰间别着官袍,蹲在小厨房门口吃。
“哎呦,人来人往的,驸马你不嫌丢人啊。”
桃儿拍着大腿埋汰她道:“驸马等着,桃儿去给你再热两个鸡腿,殿下吩咐把肉菜都收进柜子里了。”
“再者厨房里有凳子,您就不能搬动一下吗?哎,果外外子们都不细心,还是要奴婢来才行。”
傅子笙见她风风火火的,好似看到了晏宅里的大总管,小小一个丫头片子,也是这麽大嗓门。
傅子笙捏着筷子,飞快扒了一口饭,一边嚼着一边仰头厨房里忙活的身影看,她喊道:“唔唔桃儿啊,别忙了,我够吃的。我有话想问你,你过来。”
她一边嚼着饭,一边吸溜进一根菜叶子。
桃儿正系上围腰,闻言嫌她啰嗦,嚷嚷地走了出来,“驸马问我什麽事儿啊,是关于殿下的吗?桃儿可不会说。”
傅子笙见她忠心护主,干笑两声,把怀里的蜜饯拿了出来,道:“你家主子不爱吃玫瑰蜜饯吗?这是玉华帝卿的宫婢给我的,让我转交给她。”
桃儿不假思索道:“玫瑰蜜饯只有玉华帝卿会做,听说这是逝世的承亲王妃教的。我家殿下虽然吃的不多,但也在去玉华宫时尝过几个,并没有说不喜欢。”
“驸马有这麽多,想必这是玉华帝卿送给您的吧。我家殿下把玉华帝卿当作亲姐姐般爱护,刚刚主子不是说不要吗?您就收着呗。”
原来是给自己的,当真是谢礼无疑。
柔儿有心了。
傅子笙当下也不再往外送蜜饯,珍惜地盖好纱布收进怀里,打算留着晚上和晏六喝酒吃。
“桃儿,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