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纷纷醒悟过来,表示以后平常心对待。
才十几分钟的功夫,等沈时序再上楼时,陈嘉之已经睡着了。
听到进来的动静又被弄醒了,自己慢慢撑着床爬了起来,睡眼朦胧的,“你去哪了啊。”
就离开这么一下,都会问。
心里肯定已经想了很多了。
到床上一同躺着,关掉灯。
沈时序躺下来,陈嘉之就顺势拱进他怀里,像小狗一样在脖颈处嗅了嗅,“还以为你又抽烟去了。”
“没有,下去喝水。”沈时序拍拍他肩膀,“刚刚一直没睡着吗。”
“睡着了,只是我现在很容易醒。”陈嘉之只品尝出了自己的敏锐,没有品尝出原来这个叫做患得患失,兀自高兴的说,“你一开门我就知道了,蜘蛛感应知道吗。”
“不知道,大概我没看过电影。”
“哈哈哈,你最喜欢哪一部?”
沈时序心道不妙,果然下一秒听见陈嘉之说,“我最喜欢《超凡蜘蛛侠2》。”
这部电影最经典的镜头就是钟楼上,蜘蛛侠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坠落死去。
那双用蛛网化作的救命双手,距离紧紧抓住爱人只差一毫米。
可惜,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好了,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沈时序抱紧他,“不准撇嘴,不准闹,马上睡觉。”
“霸道!”
沈时序:“我是霸总,记住了。”
怀里,陈嘉之笑个不停,“你的确是。”
都没能嘻嘻哈哈一阵儿,笑着笑着呼吸就沉了。
等人睡到纯熟,沈时序蹑手蹑脚起身下床,去了书房。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曾经的导师以及周平发来的手术视频要看,要学习。
其实这类手术沈时序已经做过成千上万次,哪怕这四天一直在反复锻炼。
他仍旧不放心。
内心那深深的恐惧,无人知晓,无人可倾诉。
如果能尽可能缩小手术创口,那么感染几率就会降一分,愈合速度就会快一分。
最重要的,陈嘉之也会少受一分痛楚。
他看各种论文,学无止境的学习,各项病例、评估术后不良反应,以及出现感染应该如何地症下药。
现在的他,就宛如蜘蛛侠站在高楼,而陈嘉之,正在往下坠落。
他必须,在坠落的过程中,严防死守,设置重重关卡。
让陈嘉之安稳落地,安稳落在他怀里。
不打没准备的仗,不是说说而已。
实打实准备好一切应对方案。
倘若无果,最后的方案,就是一份六平米的地产购置合同。
夜深人静,麓山这幢庄园只有书房亮着灯。
两小时后,书房灯也熄灭了。
傻子半夜会醒,差不多该回去了,醒来看不到人,肯定会担心。
无声无息从外打开房门,借着皎洁的月光。
沈时序刚躺下,陈嘉之真就像开了“蜘蛛感应”般,迷迷糊糊地问,“你又去哪儿了啊。”
“渴不渴?”不回答问题,沈时序只是问,“要不要上洗手间?”
“嗯。。。。。。”
这样的对话习以为常,这样的动作每天也会上演。
沈时序抱起陈嘉之来到马桶前,站在他背后圈抱着,让他倚着自己,还得帮忙下拉裤子。
全程也不知道陈嘉之醒没醒,总之很多时候,陈嘉之都闭着眼,要么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该尿尿了。
要么,沈时序问他,到底要不要上,他有时候又摇头。
止痛针成瘾性的副作用开始体现。
思维恍惚、混沌。
不过今天,陈嘉之大概是醒的,又困又累的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