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反骨的,越是刻意强调或者多次提起什麽,要麽非要对着干,要麽就如了对方的意。
陈洄显然两者都不是。
他只在乎自己。
所以他在听到薛野再一次提起贺听宴有苦衷的时候,是真的笑了。
不知道为什麽,可能是生气也可能是别的。
陈洄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擦掉即将滑轮的泪珠,对电话那头的薛野说道:“所以呢?”
“你还想说什麽?”
“贺听宴有苦衷有原因,就得让我被欺骗,被蒙在鼓里是吧?他的苦衷多金贵啊?我凭什麽要为他的苦衷买单?”
“是我逼着他骗我的?我逼着他给我当小情人的?还是当初是我逼着他出国的?!”
或许是说到这个点上了,陈洄憋在心里的那些委屈愤恨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忍不住全部倾泻出来。
“你们都说贺听宴不是故意骗我的,他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可是你们都不告诉我为什麽他要骗我,怎麽,他是为我做了什麽特别的伟大的事吗?”
“他是救过我的命吗我要这麽包容他?!”
陈洄甚至真的想过,贺听宴是不是救过他的命,能让他亲哥陈燃都帮着骗他。
薛野沉默了会儿,轻叹口气:“······陈洄,你先不要激动。”
“贺听宴有危险。”
薛野不能透露太多,否则很多东西都会从他这里裂开口子。
如果最後的结果是好的,那也就罢了,全当他这是有惊无险了一次。
可若是最後的结果比现在更加恶劣,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麽跟贺听宴交代了。
“有危险你去救他啊,找我没用,”
“你找不到他就去他家找,他家找不到你就报警,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别来烦我。”
这下陈洄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不想再听到关于贺听宴的任何事情了。
至于贺听宴在哪儿,他也不关心。
爱去哪儿去哪儿。
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世界那麽大,他去哪儿谁能管得了。
至于薛野说的有危险。
他才不在乎。
陈洄狠狠地呼了几口气,重新打开游戏。
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在接过那一通电话後更不好了。
游戏开了半小时,死了十几次。
“······操!贺听宴个狗逼东西!”
陈洄快烦死了,想出去找人打一架。
太久没有动手了,感觉身体里的暴力因子快要压不住了。
干脆去车库随便开了辆车出了门。
——
贺听宴不知道自己在这间屋子里呆了多久。
门窗被关的严严实实,透不进来一丝光亮。
那盏原本还能发出微弱光亮的台灯,也在不知道什麽时候彻底失去了生命力。
好像贺听宴一样。
在黑暗中拼命挣扎了这麽久。
到头来还是逃不过沉溺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