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伸手捂住了陈洄的嘴唇,“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的,对不起。”
贺听宴忽然就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
他很害怕陈洄接下来话,是让他承受不住的。
所以他打断了陈洄接下来的话。
只要不听,就不会是他害怕的结果。
但陈洄把他的手拿开了,迎着贺听宴几乎是恳求的目光,陈洄依然坚定地说道:“但是,这只是占据了一小部分。”
“贺听宴,其实在我知道我们小时候被一起绑架过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因为我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可是我哥他说的那麽笃定,再加上我亲眼看到了你的发病状态······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你们都在联合起来骗我。”
“包括我哥告诉我,你喜欢我这件事,还有容医生告诉我,你在很久之前,就向他透露过,你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你说的那个非常重要的人,是我,对吗?”
贺听宴颤着嗓音,回应道:“······是,是你。”
一直都是你。
陈洄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话题说到这了,那就把关于这方面的所有问题全都摊开了说一下吧。”
贺听宴不明白陈洄的意思。
他的想法好像陷进了一个怪圈里。
他不知道陈洄突然跟他说这些话是代表着什麽意思。
是不是要正式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让自己早点放弃他?
还是告诉他说:“贺听宴,你是一个疯子,你有病,你不配跟我在一起。”
任何一种可能都让贺听宴无法接受。
他想逃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对陈洄说道:“对不起阿娇······刚刚我不应该提起来的······不要说了好吗?不要再说了······不要对我这麽残忍······”
陈洄鲜少见到这个模样的贺听宴,卑微到尘土里,却仍旧继续说道:“可是我不能对你不负责。”
“贺听宴,我已经欠了你一条命,不能再欠你更多了。”
陈洄吸了吸鼻子,憋回眼底的酸涩,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你是什麽感觉,但我确实不讨厌你了。”
“或许准确来说,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讨厌过你,只是我一直在跟自己较劲,所以才把我的坏脾气发泄到了你的身上。”
“时间久了,我连自己都被自己说服了,以为我是真的讨厌你。”
“可是我最不应该讨厌的就是你,我能活到现在,是你给我的。”
“······阿娇丶”
陈洄打断他,朝他笑着摇摇头,“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你是感激更多一点,还是愧疚占据了大头,也可能是其他别的感情。”
“总之我现在对你,没有一点点的讨厌,听清楚了吗?”
“所以你也不要总想着我讨厌你,我不会有讨厌你的那一天的。”
说着,陈洄捧起了贺听宴的脸,捏没有任何征兆地,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一触即分。
没有任何挑逗和引诱意味。
陈洄勾着唇,眼眸中仿佛缀满了星辰般,熠熠生辉。
他笑着说道:“现在,我好像知道我对你是什麽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