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宴表情不变,视线扫视一圈,见没有些乱七八糟的人才稍稍满意了些。
随即将推来的酒搬到桌子上,姿态完全不像服务生,“你们的酒。”
陈洄问旁边的楚宁澜,“你点的?”
楚宁澜摇头,还是一脸懵逼:“没有啊,我还没点呢。”
“听到了?”陈洄看着贺听宴,“送错地方了。”
贺听宴则是微微一笑,“没有送错,我点的。”
“你点的?”
陈洄笑了,笑容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劣玩味,“贺二少如今沦落到靠当服务生维持生计了,还请得起我们喝酒,看来你们这行工资不低啊。”
贺听宴谦虚道:“还好,能养活住自己。”
陈洄一顿,这人还是那麽惹他烦。
他扬声道:“都听见了?贺二少破费请咱们喝酒,那就别浪费了贺二少的好意了,喝吧。”
贺听宴微笑扫了眼包厢里的人。
没人敢动。
陈洄生气了,声音擡高了些:“怎麽,刚刚还喝的挺高兴,贺二少的面子都不给了?”
衆人把求救的眼神都投向楚宁澜,楚宁澜顿时顶着压力,说:“嗨呀,他们一个个的刚才都喝疯了,肚子里早就装不下了,贺二少这酒今儿是喝不成了,下次再喝也一样。”
“是啊是啊洄哥,喝不下了,我爸刚打电话催我回家呢,我就先走了哈。”
有了人打头,剩下的人纷纷找借口溜了。
生怕再待下去,火就烧自己头上了。
包厢里只剩他们三个,陈洄冷着脸,楚宁澜在旁边来回瞅着。
也在盘算着要不要先溜。
陈洄跟贺听宴是从小就不对付的冤家。
陈洄觉得贺听宴成天摆着个臭脸,目中无人的样子格外刺眼,还欠揍。
因此小时候,他没少找理由跟对方打架,虽然每次他都被反过来教训。
从小到大陈洄都生活在贺听宴的阴影里,从小学一路被对方压到大学。
他听的最多的就是他爸念叨着说,你怎麽就不能跟小贺学学呢。
就连他哥也成天说,听宴挺好的,你别对他这麽大成见。
每每听到他爸和他哥夸贺听宴,陈洄难受得就像吞了苍蝇。
大三那年贺听宴突然出了国,陈洄直接喊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嗨了一夜庆祝。
自那,他再没有贺听宴的消息。
而今天,再一见到这人,居然成了酒吧里的服务生。
有一说一,这种再见宿敌,宿敌却落魄的场景还挺爽的。
陈洄擡了擡下巴,“给我倒酒。”
“伺候得好了,小费就多给你些。伺候不好了,我就找你们经理。”
张扬恶劣却不凶,贺听宴眸底微光震动,不敢表露半分。
他朝前走了两步,站到陈洄面前。
陈洄瞅着他在眼前站着,服务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矜贵,身材比例极好,磅礴待发的力量感隐于布料下,只能窥探出点点端倪。
若隐若现,更勾人遐想。
陈洄莫名有些烦。
操,衣服穿这麽紧,勾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