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是出去了。
不多时又重新进来,手里端着满满一大杯水,和一盒药。
“吃了,省得半夜死了还得浪费我钱给你买棺材。”
贺听宴观察了下他的脸色,确定陈洄是真生气了,没再故意说骚话。
乖乖地打开药盒,按照说明书就水吃了三颗。
贺听宴苍白着脸色,声音带着一股明显的虚弱,“谢谢。”
本以为会得到陈洄的一句冷笑,却不想得到的会是一句加了阴阳怪气的冷笑。
陈洄扯了扯嘴角,“别啊,应该是我说谢谢你才对,哪儿能担得起你的一声谢谢。”
“谢谢你没死在我家里,我不至于背上一条人命,落得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贺听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别,也别说对不起,我可受不住贺少的对不起,我何德何能啊。”
“······”
看来真是气的不轻了。
陈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可前提是没有做真正惹陈洄生气的事。
可现在,很明显,他踩雷了。
从小到大,这好像是陈洄第一次对他真的动气。
贺听宴跟陈洄的矛盾,大多数是由陈洄主动挑起话头,而他为了不暴露端倪,总是克制着自己,于是他的克制落在陈洄眼里,便成了他不屑于跟陈洄争夺的意思。
然後误会便进入了无限的循环里,贺听宴不敢主动打破,便只能一直维持着那副“不屑”的模样。
而陈洄也是不惯着他的脾气,次次对他阴阳怪气,得不到回应也乐得其中。
贺听宴每次都珍惜陈洄跟他说话的机会,哪怕是阴阳怪气他都没有主动离开过,每次都是陈洄觉得没意思了主动离开为结束。
偶尔被陈燃撞见了,还调侃贺听宴活像个受虐狂。
贺听宴不可置否,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些都是小打小闹,陈洄只会阴阳怪气地说他几句,在他眼里连最基本的恶意都没有,只有可爱。
在他眼里,陈洄做什麽都可爱,连阴阳怪气他都是可爱的。
但这些陈洄通通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每次都是阴阳怪气贺听宴了,非要揍一顿不可。
陈洄见他不说话了,心里憋的那股气还没有完全发泄出去,剩了一半儿卡在肚子里,噎得他难受。
“你又哑巴了?平时茶里茶气的时候,话不是挺多的吗?那嘴叭叭地跟机关枪似的谁能说得过你?”
“······”
“还有,我都懒得说你,你脖子上的东西是摆设吗,别人说话的时候不会稍微动一下分析分析是不是反话吗?怎麽,在外面脑子转的飞快,回来就给我演木头人啊?!”
“······”
“吃不下还硬要吃,装坚强给谁看呢,你那个破胃什麽德行你是一点B数没有啊?!”
“真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小说里的总裁了,有个有胃病的铁胃是吧?!”
“······”
贺听宴一个字都不敢说,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