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忻发誓他心里真的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想法。
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在思索他们两个人要怎麽睡而已。
孟忻在两张床前如同入定般站了足足一分钟。
最後他随机选了一张床躺上去,决定将选择权交给边庭——他先躺上去,如果边庭想要一个人睡,他就会去旁边那张床;如果边庭想跟他一起,那爬到他这张床上来他也不会说什麽的。
孟忻躺好之後就开始密切关注边庭的一举一动。
很好,接下来就看边庭自己选哪边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边庭走到了隔壁那张床旁边。
孟忻随着边庭的动作缓缓转头,默不作声地目视着边庭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他将脑袋转了回去。
好吧,也很正常——这里毕竟有两张床,两个人放着一张床不睡非要挤在一起,那不是很奇怪吗。
但孟忻还是有点微妙的失落。
失落完了他又想:“天哪,我该不会在期待什麽奇怪的事吧?”
孟忻自认不是那种重欲的人,想到这里就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算了,还是睡觉吧。
孟忻闭上眼睛。
然而,他闭着眼睛翻了好几次身,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过去十分钟了依然没有感觉到困意。
……他竟然睡不着。
突然,他听见边庭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有吗?”孟忻睁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没有啊。”
但边庭说的跟真的似的,孟忻点开手机看了眼天气,今天晚上气温最低都有22度;接着又看了看房间的窗,只稍微开了条缝,没有冷风灌进来;他不信邪,又擡头看了看房间的空调,是关闭的状态——无论如何都没有到冷的地步。
在这样的情况下,边庭却说:“我有一点冷。”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边庭朝孟忻伸出手掌,“你摸摸看。”
孟忻摸上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边庭的手不仅一点都不冷,甚至比他的还温热几分。
他擡眼跟边庭对上视线,看见边庭的目光中藏匿着浅淡的笑意。
像鱼鈎。他是那条鱼。
“冷”是一个相当拙劣的借口,不过孟忻没有拆穿。
边庭望进他的眼睛,问他:“冷吗?”
孟忻握紧边庭炙热的手,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有一点。”
“好吧,那我过来帮你暖一下。”孟忻慢吞吞地说,“免得出来一趟感冒了。”
边庭莞尔,“好。”
孟忻找到了充足理由,他这条鱼就这麽心照不宣地上了鈎,抱着枕头爬上了边庭的床。
他在边庭旁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好枕头躺下来,顺便擡手关了房间的灯。
只是,两张床有两张床的纠结,一张床也有一张床的纠结。
躺下来之後孟忻全身僵硬,躺得像具尸体一样板正。
孟忻上一次跟别人同床共枕还是小学的时候表弟来家里玩,跟他睡同一间房,除此之外他就再也没有跟人同床共枕过。
最後他紧张地背过身去,疯狂给范达发“啊啊啊啊啊”,刷了满满一屏幕。
范达大晚上的被他吵得眼睛疼,问他怎麽了。
孟忻不回答,还是继续尖叫。
范达:【干吗,做。爱了?】
孟忻迅速发了十几个表情包把他那句话刷上去。
孟忻:【靠啊啊啊你能不能文雅一点】
范达火速换了个措辞:【上床了?】
孟忻拇指飞快地又点了十几个表情包发过去。
孟忻:【啊啊啊文雅!!!文雅一点!!!】
这难不倒范达,他的词汇量浩如烟海。
他又换了个词:【三折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