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傅准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已经连着好几天晚上,宋予嘉因为做噩梦而惊醒,每天只要离开他的视线超过二十分钟,就会紧张的全身冒汗,整个人太紧绷了。
傅准试图想让咖啡厅开业,转移他的视线,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宋予嘉却想延迟到五月,让傅准跟他一起剪彩。
在被宋予嘉拒绝了一千零一次之後,傅准一气之下买下了咖啡厅附近的一间公寓,给刘姨放了假,在某一天下午,找人给宋予嘉打电话,假装要闹事。
傅准本来想着跟宋予嘉一起去咖啡厅,这样最方便,宋予嘉则想着傅准万一出门被车撞死了怎麽办?这和飞机失事比起来,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客死他乡,以及能找到尸体。
于是只能劝宋予嘉去解决事情,并且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有事。
在他回家之前,拖着行李箱搬了家。
先斩後奏打的宋予嘉措手不及。
当天下午,在傅准抱着一束花出现在店门口时,宋予嘉难得慌了神。
将人从头到脚,恨不得连头发丝都要数一遍看看有没有少。
“你怎麽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你要一直待在家里,待到五月份,你要是路上出了点意外可怎麽办?我不就是寡夫了。”
傅准立正挨骂,在宋予嘉输出之後,将花塞到了他的手里,“我在这买了房子,先搬过来住着,这样我来店里不会有危险,你也不用推迟开业。”
“所以是你找人骗我的?”
有着浓郁复古风的咖啡厅内,宋予嘉红着眼睛低下头,在傅准身旁显得很瘦小的身体颤抖着。
傅准知道会这样,但他真的很害怕宋予嘉会生病。抓着宋予嘉的肩膀,傅准微微弯下腰,有力的声音在宋予嘉耳边响起。
“宋予嘉,你看着我,擡头。”
“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明白你担心我,我也在努力的保护自己,我并没有上飞机,不会死于飞机失事,你放松,我们聊一聊好吗?”
傅准哄着宋予嘉先去做了两杯咖啡,还要求了玫瑰拉花,说是自己带了花来,宋予嘉也得还一朵花,虽然很生气,嘴上说着不要,但看着傅准完好无损的样子,也拉出了一朵完好无损的玫瑰花。
两人并排坐着,傅准努力安抚着宋予嘉,宋予嘉只是沉默着。
在他快喝完那杯玫瑰咖啡,小小的声音传人耳朵。
“傅准,我真的很怕你死掉。”
这似乎是这大半年来,唯一一次看到的宋予嘉这麽脆弱的样子,像个很名贵的玻璃制品,一摔就碎,傅准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放下手里的咖啡,轻轻的说道:“我相信我不会死的,如果我一定要死,宋予嘉,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我不想跟你说什麽哪怕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生活,我不喜欢这样,如果你实在承受不了,我会飘在空中等你的。”
宋予嘉扭头看向他,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傅准,他们对视着,试图看到对方心里所想,缓缓开口:“小准子啊,这是你试图劝我开业的手段之一吗?做梦吧你,我才不会死呢,我要向天再借五百年。”
傅准翘起二郎腿,捏了把宋予嘉的脸颊,欠欠儿的说道:“我可不管,反正东西我都搬过来了,就这两天开业吧,我可不会帮你干活,这一整个月我都是皇帝。”
宋予嘉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件事太过于敏感了,这样是没有好处的,拿出三把咖啡勺,喊着傅准跟他一起拜天拜地。
“我们这算是拜堂吗?宝宝。”
“你是皇上,你说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