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主……”他尴尬地笑了笑。
心里寻思这江如谂不会是对前徒弟旧情难忘吧。
讪道:“这里还能有哪个魔修啊?”
殷回之嗤了下,插话:“你家小徒倒是很有可能。”
秃顶男人顿时翻脸:“你凭什麽血口喷人?这里恐怕只有你跟魔修不清不楚吧!那毒粉洒在你身上都不起作用,谁知道你使了什麽邪术!”
殷回之和缓道:“我之所以能免疫那毒粉,是因为我师尊给了我避毒珠。”
此言非虚。
他身上一直带着谢凌给他的一大堆法器和小玩意,避毒珠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防不住魔兽山那些稀奇古怪的毒物,但防这种乾阴鬼域自己産出来丶再被走私到修真界的东西,还是太容易。
甚至可以说,即便没有避毒珠,这毒粉也威胁不到他。
褚如棋身在高位,见多识广,当然不会看不出这毒粉来源有异,又想到殷回之方才的话,当即命人将那撒毒粉的弟子带上,将其手按到了测灵台上。
几息後,测灵台果然发出了一声尖啸,丝丝缕缕的黑气从那弟子的额心钻出。
不知道已偷练魔功多久了。
秃顶男人浑身一僵,低骂了声,然後哭丧着脸跟褚如棋解释:“褚宗主,我真的不知道这小畜生混账至此啊!这丶这都是他自己干的好事,与天勤山无关!”
“这些话你留着青瑾会後再说吧,”褚如棋震怒拂袖,“——将这名不符合参赛资格的弟子押下去,严查过往。”
“赛事继续!”
殷回之也没想着他们能给自己说法,见人已经被押走,下午又没他的赛事,便准备直接掏符回家了。
一道冷蓝的灵光制住了他的手。
是江如谂。
殷回之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终是收敛住了,他收起符箓,客客气气看向江如谂:“江峰主?”
那种看热闹的目光又出现了,不管是场内的还是场外的,都若由若无往这边瞟。
甚至有赛台上的两人打到一半,停了下来,抻着脖子看八卦。
褚如棋低声警告:“如谂。”
江如谂用冰冷的目光扫了一圈周围,成功逼退了大半视线,然後转头对殷回之道:“我有话要同你说。”
殷回之觉得此人有病。
他温和道:“江峰主,我身份特殊,略有不便。”
江如谂依旧一派仙风道骨,说出来的话却叫人莫名其妙:“那就在这说。”
殷回之不想跟他扯上半点关系,直接给褚如棋递了个疑问的眼神。
褚如棋声线发沉,已是半施压的态度:“如谂,回雪的比赛要开始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江如谂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说话。
在殷回之逐渐不耐的目光中,他终于放弃了要谈话的打算,转身去找季回雪了。
殷回之终于能走了,脑海里却又多出一道声音,是极耗心神的念力传音:“站住。”
走了一个江如谂,又来了一个褚如棋。
没完没了了?
殷回之只是顿住了步子,甚至都懒得回一个字,只等着褚如棋的下文。
“当年力驰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殷回之简直要被气笑了,当着所有人的面道:“褚宗主,我不方便同江峰主交谈,亦不方便同你交谈——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您还是留着同愿意听的人讲吧,晚辈真的很忙,就先告辞了。”
说罢,直接掏出符箓,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
褚如棋没想到他会如此不顾忌,当衆这麽说了出来,僵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黑一阵。
身边几位长老宗主都是人精,连忙上来说了几句谴责殷回之的话,把场面救了回来。
褚如棋却依旧没有缓和脸色。
他想起这几天江如谂屡次朝殷回之那边看丶屡次找机会跟殷回之开口,被甩了冷脸也无所谓的模样。
又想起青瑾会前,江如谂找到他时所说的话:
“师兄,当年的事,是你和审判阁主错判了。”
“他没有杀人。”
褚如棋心头忧躁,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