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青年刚才的表现,林俞想都不要想,就知道旅馆里的所有客人都会中招。
黎明之後,他将陷入异种狂热。
这不算一个好消息,林俞没有心思来一段婚外情,而且,他看得很清楚,青年对他没有爱意,只有快要溢出来的食欲。
他在青年眼中似乎格外美味。
小章鱼终于从手环里完全挤出来,之前青年来的时候,它一直躲在手环里,整个章鱼都被压成一张薄薄的饼。
“辛苦了,”林俞让小章鱼趴在他的手心上,给它喂水喝,“出去後问问楼殊能不能换成手镯。”
虽然有点不方便,但起码空间大一些,小章鱼也不至于被压成这样。
小章鱼不知道听懂没有,咕噜咕噜地喝着水,他抱着林俞的食指,不时用脑袋去蹭林俞的指腹。
林俞趴在床上,一手托着小章鱼,一手翻着报纸,想从里面找到一些别的信息。
结果迷失在了报纸的八卦边栏里。
这也不能怪他,无论是哪个时代,总会有些跌宕起伏而又精彩刺激的八卦。
林俞仔仔细细看完了每一条八卦,还把故事和科普栏目都看完了,终于心满意足地合上了报纸。
几秒後,林俞再次翻开报纸。
林俞:“……”
八卦看得太开心,都忘了自己要干什麽。
带着目标又翻了一遍报纸,林俞终于在角落处找到一则消息。
“凯瑟琳旅馆将于xxxx年x月x日傍晚六时举办一年一度的冬日庆典,欢迎广大异种顾客的到来。”
林俞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日期,正好是明天。
也就是说,作为待宰的羔羊,他们最迟明天晚上六点就会被端上餐桌。
又是明晚六点。
楼殊也说这个时间会来接他。
虽然楼殊说他和朋友们不会有事,但林俞也不可能完全依赖对方。
而且,异种狂热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林俞垂眸,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写写画画。
明天会是什麽样的呢?
林俞不知道,他只清楚,等太阳再次升起之时,异种狂热将在他身上发挥作用。
很突然地,林俞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句话。
“面对愚昧,神们自己也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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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俞醒得很早。
准确来说,他根本没睡着,骤然改变的环境让他总是处于不安定的状态中,思绪如同延伸过度的菌丝,覆盖了广袤的空间,却脆弱至极,任何一点拨动都足以使它断裂。
“你今天脸色更差了,”盛迟夏说,“还在头疼?”
“没有,”林俞摇头,“我一直这样,不用担心。”
和楼殊打完电话後,或许是得到了一点安慰,林俞的头疼缓解了很多,不至于像昨天那样。
但长时间的外出对他的负担太大,他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差,如果再拖一段时间,他很可能会选择长时间昏睡。
盛迟夏还想说什麽,但林俞直接打断了她:“今天有感觉到什麽异样吗?”
按道理来说,异种狂热应该发挥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