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月如满意地拍了拍虞词的手背,眼尾的褶皱也温柔,“我们就不坐了,司机在楼下等着,我们就先走了,新年快乐。”
虞词站起来,“好,我送你们。”
霍月如立马拦住他,“不用不用,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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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词下楼,看着二人送上车,陆修林站在一旁,“你什麽时候回去?”
“你在哪儿我哪儿。”陆修林转身往回走。
他一直想去看看虞词的房间,但虞词的房间锁了。而且他贸然进去,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虞词的反感。
陆修林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时候,他变得如此如履薄冰。
进了电梯,里面没人,陆修林拉住虞词的衣袖,轻扯了两下,有些撒娇。
虞词没有理由拒绝。
他的房间不算大,一张床基本上就占满了房间。
柜子是定制的,顶到天花板,选用的颜色是暖灰色,跟地板和四件套的颜色差不多,整体看起来有些冷淡。
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把吉他,琴头有些磨损,像是落在地上摔出来的。
陆修林目光一瞥,床头柜上放着全家福相框。虞词站在父母的中间,对着镜头笑得明媚又张扬。
自遇见虞词以来,他几乎没有见虞词对着他这样笑过。
一开始他的笑礼貌而疏离,经过相处後,笑意才开始放大,但也没有照片上这麽放得开。
虞词给他解释道:“这是我拍的,那年去国外旅游,觉得拍的好,就洗出来放在这里。”
按照现在的时间,是去年。
只不过他经历了几年的变故,所以对年份开始模糊了概念。
房间没什麽好参观的,尽管虞词不回来,父母还是给他打扫了房间,就是想着他回来就能住人。
怪不得父母死的时候,虞词能伤心到吐血晕过去。
这样的氛围,不是每个家庭都有。
“我带你看看我拍的照片吧。”
虞词有专门的相册集,但他不想给陆修林看。
他带着陆修林进了书房。
书房做了许多柜子,透明的柜子里摆着一些文学着作。
只见虞词从柜里拿出相机,像是对待一个老人,动作很轻。
当时买这台相机的时候,虞词出去打了两个月的暑假工,找父母要了钱才够。
“给你看看我拍的照片。”虞词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层,打开相机,调出以前存在相机的照片。
他拍的多是风景。
还有一部分是地下乐队的照片。
那些乐队都叫不上名字,只不过那种野蛮又内敛的风格,像是一株欣欣向荣的小草。
陆修林仿佛通过这些照片进入了一个世界。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虞词这麽富有生活的情调。
他的胸口突然有些喘不上气。
怪不得虞词会记恨他这麽久,不肯原谅他,一直想从他身边逃离。
原来,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