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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05繁花万镜（第3页）
“再然後？”
“《面纱》《飘》《傲慢与偏见》”
“还有呢？”
“《红与黑》《罪与罚》《悲惨世界》”
“那你想留下什麽呢？”
“《量子力学》和《诗经》。”还有我的私心，“《鸟类养护指南》。”
…………
我想冲她大吼！
冲出去吧！
就像一只鸟一样！
而我只听到尖利而深刻的鸟鸣。
“73。”她说。
“88。”我回答她。
***
德尔菲诺学生自治委员会代理会长（主持工作）惊梦
要怎麽说呢，从什麽时候开始呢？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长得不太一样，白白净净，不怎麽化妆，和我们这里白脸红唇大浓妆的女人不一样。
我问她，你会抽烟吗？那跳舞？唱歌？喝酒？你什麽都不会。啊？那你会什麽？
楚家印一脸明媚，他的脸上带着光彩，搞的我感觉很晃眼。他太高兴了，语无伦次似的，“师姐！她救了我！”他拽着那个女孩子给我说，他在三不管的黑界做志愿者挣学分——这是他在大学里能保住精英生身份的方式。
楚家印问我们，“你知道为什麽自由女神总是站在纽约港？”
我很捧场地笑，她不知道，就那麽看着我。我说，因为她高举的是象征自由的火炬？
“因为她没法坐下来！”楚家印对她说，然後她就笑了。
我愣了几秒钟，觉得楚家印是认真的。
那个地方是三不管地带，楚家印遇到一群人火拼，然後这个姑娘从天而降，力保他是黑头发的纯种人。这两夥人因为宗教信仰和地缘纷争才有矛盾，不会伤害路过的黑头发的人——“这是我的地盘！”楚家印大声笑着模仿，他着迷了。
我忽然觉得那个女人不笑的时候，反而有种洋洋得意的放肆。
真是奇怪。显得她多高人一等似的。
我跟她不熟。
但是後来她知道了我的身份後，姑娘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你为什麽要主动做这一行呢。”
我觉得她傻的可爱，天真地问这些话，不像是个有了社会经验的人问的，但是我还是笑着回答她，“妹妹，你问这个问题，是觉得我低贱吗？陪着他们对我而言就是一份工作，有了工作就可以赚钱，买我自己想买的东西，有病看医生开药，拿德尔菲诺的身份——虽然念书也能拿身份，但是做这个更快啊，即便拿不到也能靠消费维持我的现状，我想要的，属于德尔菲诺市民该有的一切，我都得到了。”
她怯生生地反复确认这个问题，“好吧。”
那个女人如同喃喃自语，她眼里泛着光，声音低低地说，“为了阿印，我什麽都愿意做。”
楚家印攒钱供她念书，买她喜欢的书，陪她干她想干的事情。
德尔菲诺学生自治委员会代理会长（主持工作）惊梦
来了个女学生，哦，是圈子里的男人们会喜欢的类型。
我都不记住这群女人的名字，我只记住特征，这里的女人太多了，睫毛很浓的女人，头发像缎子的女人，腰很细的女人，高鼻梁的女人，卧蚕很大的女人，巴掌脸的女人……
结果我发现她很蠢，我要笑死了。
啊，我在交通港和她闲聊。哦，她以为我只是一个公司里的骨干。呵呵，真是天真。
因为她蠢。
我问她你有男朋友吗？她就笑了。她说没有。这个贱人！
对，我冲她摆出一个特别真诚的表情，她就信了。
然後她听我说了两个小时的深情往事——还是笑着说的，她可真能装。
呵呵，我说我当时是贫困生，做志愿的时候认识的——
我知道他们就是这麽认识的。
她说祝我幸福。
她怎麽那麽天真。
她把所有的事都当真，比如楚家印是真的很喜欢她。
所有的套路一模一样，男人嘛，都一个样，我知道他的那些师兄弟，甚至是老师，他们瞅准了年轻漂亮的姑娘下手……
因为他们的套路就是这样，专门蹲点，假装偶遇，狂轰滥炸三个月，等她陷进去，再开始真正的狩猎——
自由女神的故事你听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