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门一(不存在的门)
在黑暗中他跑了不知道多久,已经看不清楚四周围的景象,只能靠着模糊的记忆来分辨这到底是哪个区域,每一个房间都以摸一摸一样,但是无论他打开哪一扇门,都无法找到出口,而身後那诡异的脚步声却越来越靠近,无论他跑的多快多急,那声音就像是鬼魅一般的跟着,仿佛是在戏谑着他一般,却始终看不到有人……
忽然一声碎裂声,终于让这个诡异的气氛瞬间崩裂,而就在此时他终于看到了出口……
我拿起一张信纸,上面有这麽几行字,像是一部小说的内容,但是却不完整。我又翻出下面的一些东西,里面都是一些简报,什麽事情都有,拆迁纠纷丶以外事故还有几个寻人啓事和讣闻,以及各种撞鬼的民间摘录。
白翌进来见我在翻弄他的东西,便说:“看什麽?”
我拿起那些东西说:“这是哪里来的?学校麽?”
白翌放下手里的饭勺,他拿起其中一份看了好几秒,表情有些微妙的说:“你小时候有玩过实胆游戏麽?”
我莫名其妙看着他,他反倒没有继续说下去,苦笑道:“算了,的确很幼稚。”
我倒是不知道这幼稚的问题和这些东西有什麽联系。不过那笔记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学生写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上课开小差时候的成果。
我问道:“又是那些学生搞出来的名堂?”
白翌说:“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愈发好奇,白翌看了看时间:“没时间了,如果你有兴趣下午可以来我学校,哦,顺便给我送个饭。”
我注意力都在他那些简报上,便随口答应下来,直到白翌出门我才想到这小子从来都没带午饭的习惯,也没饭盒,老子最拿手的就两道菜一道泡面煮蛋,一道到炒饭饭,其他一样都不会,这不摆明着要我付账请客的意思麽?
近来铺子的生意也惨淡得让我不好意思挂那块正在营业的牌子。所以目前的状况基本就属于我和六子两个人轮班,说是出去抽根烟,实际上半天就那麽给赖掉了。其实这样的局面我们都不想看到,没生意就代表着没钱进账,没钱进账那还吃什麽?
总之,当我中午继续以透气为理由想要开溜给白翌那老混蛋送饭的时候,却被六子一把拉住,他的眼神发着绿光,透着一副饥渴,我被他这犹如饿狼附身的摸样吓得连忙拍开他的手,六子猥琐地摸着手背,嘿嘿一笑道:“哥们,他妈的生意来了!”
我听到这事心里也开心,问道:“什麽生意?”
六子看着手机,然後对着电脑输了一段东西。他说:“这笔货走的有些凶,但是最近实在太惨了点,平时我还真的不接这样的货,怎麽样?干不干?”
我见他这样,生了一个心眼:“你别做违法的事,至少别做哪些会被逮住的违法的事。”
六子说:“放心,这东西早就被洗的一干二净了,要查也没出查,现在卖家急等着脱手换钱,所以也就这样一个单子让我给截下来了。问题在那卖家估计破産了,连物流和仓库保管都没钱付,咱们得管这事。”
我听明白了,我说:“就是要我们去当仓库管理员?”
六子说:“就是让你去当仓库管理员,他们也真的够可以的,找了一家只要一次性付500元租借费的仓库。但是人家这500元就是场地费,其他什麽都不管。我这头还得联系买家,那有这闲工夫啊?”
我转眼一想,这倒是无所谓,毕竟有活比没活强,六子以为我嫌弃不想干,他开导道:“别这样啊哥们,你也就是守个几天而已,白天不用守着,东西有人看着,但人家不肯看晚上的。”
我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不过倒是的确无所谓。我问道:“就这点小破事我还摆不平?得了,你别操心那些杂七杂八的,我还等着你给工钱呢。什麽时候敲定这事?”
六子说:“我既然和你说了就是敲定了,你放心,下午放你半天假期,你晚上直接去工厂,那地址我等一下给你。你要带什麽都带好了,到了十二点以後这厂门可是反锁的。没法出去的。所以如果你要找老白顶,让他十二点之前换你,否则就只能铁门口探监了。”
我一巴掌拍了过去,我再看看时间也正好够给白翌送顿饭。也就干脆走人,等晚上再干活。
到了中午,我进到白翌的办公室,把午饭扔到他面前,他掀开塑料袋看了看说:“果然对你不能有太大的奢望。”
我抽出一支烟说:“你应该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大呼谢主隆恩。”
他打开饭盒指了指墙壁上的禁烟标志,我翻着白眼,这个时候办公室没有人,而在白翌的桌子上依然是白天的那些简报。
我说:“到底怎麽回事?”
白翌从边上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东西说:“自己看。”
我打开发现是一个学生的死亡证明和相关资料,那孩子的报名照片看上去非常的健康,有一种阳光小正太的感觉,直到我翻到最後一页,上面附上了一张那孩子死亡照片,那实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那照片里简直就是一具骷髅了,除了两个眼皮肿得可怕,其他就是皮包骨头。尸体被抱在了黄色裹尸布里,只露出了那麽一张脸。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僵尸。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死之前遇到了什麽事。
我说:“这是什麽意思?”
白翌吃饭向来速度,他基本已经消灭了一大半,他放下筷子,看着材料说:“这些东西就是这孩子台板内搜出来的。他被人在家里附近找到,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初步鉴定是急性心肌梗塞。不过……心肌梗塞死的那麽惨的也说不过去。”
我看着资料内的东西,基本上就是对孩子的病情分析以及家庭情况的说明。我问:“那麽和你说的什麽试胆游戏有什麽关系?”
白翌起身泡了一杯茶,他漱了漱口说:“妈的,齁死我了,下次你蛋炒饭能不能别放那麽多盐?这是他最後问我的一个问题,他的原话是你知不知道测胆比赛?怎麽才能辟邪?我还没想好怎麽回答他,他就突然死了。据说这孩子在出事之前一直都在说什麽见鬼游戏,和那种什麽笔仙差不多。”
我放下材料:“难道又是那种事情?”
白翌摇头:“不是,情况其实非常的正常,但是结果却非常的惨。”
我不明白,他继续说:“就是这个孩子忽然间说他有阴阳眼,後来还说他要去一个比赛,但是他输了,後来他就变得非常疑神疑鬼,谁都不爱搭理。这孩子本来在学校里蛮霸道的,据说和社会中的不良少年也有来往,一开始大家都认为他可能是参与了什麽不好的集会,然後做了几次思想工作,後来发现事情也没想的那麽严重,只是每天放学回家他就会出去溜达,事情就开始变得严重了。”
我问:“他到底在和谁比?”
白翌说:“我找到了一个和他比较熟悉的同学打听,那个同学说他自从说他有阴阳眼之後就一天到晚在看什麽鬼怪之类的书,没事就坐在位置上剪报纸。变得非常神经质,身边的玩伴见他这样,也就不搭理他了。之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白翌把茶递给我说:“我只知道他参加的是一个试胆游戏而已。”
我皱眉继续崔问道:“然後呢?”
白翌一摊手道:“就没有然後了,因为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参与了什麽游戏,这个游戏是什麽样的,为什麽他会这样。而且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学生出现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突发性和单一性的。学校里也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和白翌都低头沉思,随後我忽然收到了六子的手机,他终于把地址给我了。我才想到还有这件事情:“老白,我这几天晚上都不回来睡了,我得去守仓库。”
他停了一下问:“守仓库?”
我把六子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白翌点了点头,他说:“那你要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