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闻秋没注意他的碎碎念,而是擡高目光,跟那个站在阴影里的男人对视。许久不见,他眼下的黑眼圈更加重了,身上多了颓废忧郁的气息,却也成熟许多。
目光下移,又落在他手里精美的礼物盒,迟迟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就这麽孤零零地拎着。
里面会是什麽呢?是手表,还是首饰?
无所谓了,反正他都不缺。
迟闻秋冲他提起嘴角得意地笑,再低头啃上秦叔让的脖子,留了一个深红色的牙印。
秦叔让吃疼,加快了脚步去房间。
宴席还在继续,宾客却没注意到,宴会的主角正忙着在厮混,衣衫凌乱,喘声不止。
门前,温景恒把迟来的礼物放到地上,再默默转身而去,没走出多远,他看到了同样落寞的池惑,他正对月喝闷酒。
道不同即不相为谋,温景恒跟他没有共同语言,也没有太大仇恨,于是擦肩而过。
“你觉不觉得,迟闻秋的变化很大?”
温景恒:“刚带回家的小猫跟养熟的时候性子也变化大。”
“也是,那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温家晏安分了很多?自从上一次他跟迟闻秋吃饭过後,就变了性子,不像是他了。”
“你的意思是,迟闻秋给他吃错药了?他要是真有这个能耐,就不会被你们圈养着。”
“哈,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把他带坏的吗?无所谓了,随便你怎麽想吧。有去亲口跟他祝贺生日快乐吗?我想你应该没这个胆量,连看他跟别的男人亲热都不敢,啧啧。”
温景恒拧眉,不悦说:“就你敢啊,那还真是宽容呢。”
“知道你在嘲讽我,可要想把迟闻秋留下来,‘宽容’可不完全不够,得装睁眼瞎,想象着在他身边的只有我,或许会好受很多。”
“疯子。”
温景恒无感情吐出两个字,眼神厌恶。
“别装得这麽深恶痛疾,实际上我看的出来你在嫉妒,嫉妒我们能拥有迟闻秋。”
温景恒抿抿唇。最近忙着工作昼夜颠倒,连做春-梦都少了,得知不是亲生兄弟,他越来越觉得跟迟闻秋没有任何关联,只是单纯的陌生人,也变得更加患得患失,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放弃一切虚荣加入他们。
捏紧了拳头,温景恒硬邦邦说:“不需要!”
不是他不需要,而是迟闻秋不要他。
无论他是给一个眼神,或者勾勾手指头,他就会像一条垂着尾巴的狗一样舔上去。
可是没有,通通都没有。
生日宴得不到通知,送出去的祝福也没有回复,迟闻秋明明看到他拿着礼物,也只是得意地笑。
温景恒後悔了,後悔为什麽没有早点意识到迟闻秋对自己的重要性。
……
大战结束,秦叔让刚准备入眠休息,突然被一巴掌拍醒,这力道,这香气,确定是迟闻秋无疑。
他眼睛都懒得睁开,撒娇着:“怎麽啦?不是刚洗过澡吗?”难道又想要了?也不是不行,就是清理起来有点麻烦,而且规定了不能超出次数……嘶,有点感觉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爽了再说!
秦叔让展臂再往旁边一捞,没捞到人,睁眼看去,迟闻秋不知什麽时候起来了,还把衣服穿得好好的。
“乖老婆,天这麽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办事。”
秦叔让的眼神立马微妙起来,啧啧说:“你这精力真够旺盛的啊,还带时间管理的,是找白琰还是池惑?”
“起来,你也去。”迟闻秋一扯秦叔让身上的薄被,男人健硕又布满抓痕的身躯暴露空气中,冷空气一吹,汗毛直立。
他之前的身材本没这麽饱满,而且人也忙着工作没时间去健身,都是为了让迟闻秋多看自己两眼,每天都坚持不懈锻炼,还把他觉得具有男人味的腿毛都刮干净了。
无论如何,只要迟闻秋想,他都尽力去做,从没觉得有什麽麻烦的,但是听了他这句话,思绪蔓延开,他不禁想到是迟闻秋放的开了,想玩玩□□。
不过也不太可能,秦叔让迟疑说:“你又想去报复谁了?”
“当然是温子卿,我不可能看着他好过。现在也快到他兼职的时间了,我要在他面前晃悠,晃到他心烦。怎麽假扮情侣你应该会吧?”
“开玩笑,我演技也不比池惑差好吧,这就让你看看我毫无破绽的演技!”秦叔让立马起来打扮自己,没过多久,池惑就来通知说:“不用忙活了,温子卿跟别人起冲突,被打进了医院。”
迟闻秋略微惊讶:“是因为工作麽?我还以为他懂事一点,不至于跟别人争这点蝇头小利。”
“也不算,你还记得白柯麽?廖伯良以前的对象,同时也是白琰的堂弟,他当着温子卿的面说你坏话,还故意羞辱人,于是起了冲突。温子卿一个人打三个,差点把脑袋磕坏了。”
迟闻秋:“这可不能死啊,有点太便宜他了。”
秦叔让不解:“我说,那事都过去这麽久了,你还没解气呢?”
池惑:“别说是他没解,我也没有,正好找个机会也把白家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