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辛步伐比较慢,云渡一直跟在他左右,低声道:“阿辛,我抱你吧。”
“青天白日,像什麽话?”
“背你呢。”
危辛脚步一顿:“这个行。”
云渡笑了笑,将他背在背上,下楼去结账。
“哟,这位公子是怎麽了?受伤了?”掌柜的问道。
“不是!”危辛凶巴巴地吼道。
掌柜的瑟缩了一下,看向好脾气的云渡,一看就比较好说话,顺口问道:“这位公子是你什麽人?”
“内人。”云渡语出惊人道。
掌柜的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他们俩,又见那受伤的男子揪住他的耳朵骂了几句,掌柜的赶紧把账目算好。
云渡付了银子,转头就背着危辛出去:“接下来去哪?”
“回去!”危辛一点也不想再呆在这鬼地方了。
“好。阎林兄妹俩呢?”
“他们也说要离开。”
云渡便将他放在路边一个豆花摊边,买了几碗豆花给他:“我现在去将他们带过来,你就在此处等我们。”
“嗯。”
危辛吃了三碗豆花,终于看见他们三人来了。
阎修的肚子还大了不少。
里面肯定藏了东西!
偷跑之前还要顺点东西,鬼王的名声也是不想要了。
云渡给他们兄妹使了障眼法,所以没有被国公府的人发现,一行人顺利出了城,正讨论是先回玄玑宗还是清观宗时,云渡忽然收到了温景澄的传音符,脸色一沉。
“宗主发现了云清。”
“发现就发现了呗,他不过就是复活了而已,这也不算违背清规吧,还能把他怎麽样?”
“如果只是发现,温景澄不会特地传音唤我回去。而且,云清还犯了大忌。”云渡缓缓看向他。
危辛立刻猜到:“他和北鸥的婚事?”
云渡颔首:“我得回去一趟,你们几个先去玄玑宗吧,等我处理完,就来看你。”
“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这是清观宗的内务,你去了反倒会落人口舌。”云渡摸着他的脸颊,叮嘱道,“你回玄玑宗去,我会来找你的,放心。”
云渡离开後,阎林见危辛魂不守舍的,在路边采了一堆野花给他:“危辛哥哥,高兴一点嘛。云渡公子很快就回来了,你也不想让他看见你难过的样子吧?”
“谁难过了。”危辛撇撇嘴。
阎修嗤之以鼻道:“瞧你那样,还魔尊呢,真是丢你们魔宗的脸。”
“你有脸,昔日鬼王竟偷凡人财物!”危辛一把掏出他衣服里藏着的宝物。
阎修不以为意,以前为了生存,还不是什麽都干过,现在能顺一点财物,解决兄妹俩的衣食住行,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将宝物一个个往兜里塞回去,按到一个画轴时,忽然说道:“对了,我从许国公的卧房里偷到一副画像,他研究了大半夜,我还当是什麽大宝贝呢,结果就是一副普通的画像。不过,我猜你应该会感兴趣。”
“我可没这个雅致。”危辛摆摆手。
“你先看看再说。”阎修将画卷展开,里面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面目呆滞。
危辛不屑地瞧了一眼,倏地定住。
阎修:“怎麽样,是不是跟你姘头很像?”
“逆子,那可是你干娘!”危辛骂道。
阎修:“。。。。。。”
阎林凑过来,看了几眼,惊讶道:“真的好像云渡公子!”
危辛不想让他们探听到更多的事,一把将画夺了过来,回到玄玑宗後,将其挂在卧房中,端详了许久。
越看越觉得熟悉,不只是与云渡相像,这少年的身形,更像是他在清观宗试炼秘境内,在心魔里看到的那个少年。
那少年身形模糊,手里端着个碗,与他遥遥相望,问他:“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