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老比谁都注重玄玑宗的威名,许是因为危辛年幼就坐上了尊主之位,怕他服不了衆,又怕外界欺他年幼,所以对外造了不少势,几番添油加醋,将危辛塑造成了嗜血残忍的形象。
虽然招致了骂名,可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以前危辛是不管这些事的,名声好坏并不打紧,横竖他也的确做过一些坏事,只是最近频繁下山,重新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就好比银子,清观宗名声清正方明,平头百姓自然心向往之,云来镇更是感激涕零地主动交出银白之物,以求更长久的庇佑。如此一来,还未辟谷的外门弟子便不必愁身外之物,修炼时就更加心无旁骛了。
反观玄玑宗,谁家好人愿意给玄玑宗交租纳财,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而低阶弟子没有进项,便只能出去生抢了。如此恶性循环,势必伤及长远发展。
他虽瞧不上清观宗的迂腐做派,可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的确胜过玄玑宗。
“咱们宗里,平时有做什麽营生吗?”危辛问道。
“尊主怎麽问起这个了?”殷长老道,“我们修炼之人,哪里有什麽营生?”
危辛瞧着他的面容,已经苍老,道:“你先出去吧,将南凰叫进来。”
南凰西雀和东鹰三人守在外面,正在低声讨论:“那个徐临风,身份绝对不简单,其实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西雀:“我也有。你想的是谁?”
东鹰疑惑道:“哪个徐临风?”
“就之前住山脚下那个小白脸,他其实是。。。。。。”南凰道说着转头,凑到西雀耳边悄声说了人名。
西雀:“没错,我也猜的是他。”
两人互相点点头,随後看向没有参与到苍河一行的东鹰,表情都有些得意。
“。。。。。。”东鹰淡淡道,“是清观宗的云渡。”
二人惊讶地看向他:“你怎麽猜出来的?”
“很难猜吗?你们去苍河之前,我就猜出来了。”东鹰骄矜地擡起头。
他可是一直在两边打探消息的,从尊主让他关注起云渡公子与其师妹的动向时,便留心注意了这几个人。他前脚刚打听到云渡公子被逐出清观宗,由头还是与魔尊勾结,後脚就看见尊主带了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偷偷藏起来。
这还猜不出来,他也枉做堂主了。
听见脚步声,三人立马噤声,片刻之後,殷长老出来,将南凰叫了进去。
“上次在苍河,你一日便弄回来一百多两银子,是如何做到的?”危辛问道。
“我从尸体身上取的,尸体那麽多,自然有没用完的钱袋子。”南凰说。
“你也不嫌晦气?”危辛好笑道。
“这有何晦气,银子又不沾尸气,没钱才是真晦气。要不是时间不够,我还准备去卖点火耀石的。苍河府多尸骸,外人不敢进入,可咱们的火耀石有驱散阴气丶回明活骨之效,能抵御这阴湿之气。若贩卖给过路人,一定能赚好些银子!”南凰道。
火耀石在玄玑宗是很寻常的灵石,危辛觉得这法子可行,道:“那你便去实行此事吧。”
“啊?”南凰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尊主不会是真打算让她去用火耀石换银子吧?
“听不懂人话?”
“懂懂懂!那属下就真去了?要是殷长老问起来。。。。。。”
危辛给她丢了块玉牌:“问起来就说是我的安排,你多带几个头脑灵活的去办这事,待我出关後来检查成果。”
“是,属下定不负所望!”南凰心里美得很,这可是跳过殷长老,单独给她派的任务啊!要是办好了,一定能记大功!
南凰雄心壮志地出门去,片刻後,东鹰走了进来。
去苍河之前,东鹰就受命留下,替他打探各处消息,这会才有机会来汇报。
危辛捡重要的听了,得知清观宗宗主今日修为有所突破。
云浸因为鬼罗门出事,也被解除紧闭,出去寻人了。
殷长老得知他们出事後,派了近半数弟子去苍河找人,碰上云浸,斗了几日法,最後云浸是被清观宗三长老救走,三长老向来爱云游,正好撞见此事。
殷长老也受了重伤,尚在恢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