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顺擦干眼角,恭敬对着陆心予道:“陆将军,这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是个实心眼的,认准了谁便是一辈子。不瞒您说,我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就看好这么一个人才认了做儿子,谁想能出这种事。”
小林子抱着李永顺的腿哭得泣不成声。“干爹,儿子对不住您!儿子向您起誓,再不做一件让您伤心之事。从今往后跟着陆将军认真做事、好好做人。儿子说过,待您老了,皇上若许您出宫,儿子养您。儿子记在心里,一日不敢忘。”
刚刚收敛离别伤心意的李永顺,眼泪成串的往下砸。“臭小子,你再不好好做人,我就当自个儿瞎了,当初错认了你。去吧。”他拍着小林子的手别过脸,不让人瞧见他那满面泪痕。
陆心予暗自叹气。“李公公受累,劳您代我给何泰景传个话,说我在宫门外等他。”
小林子一步一回头望着李永顺,边哭边跟在陆心予身后。
李永顺待人走远才敢转身,用衣袖抹了抹眼睛才向牢房走去。
陆心予将人领出宫,让小林子拿着信物去护国公府寻芸姑姑,芸姑姑见了东西自会给他安排去处。小林子谢了恩拿着东西走了。
不多时,何泰景被人送到宫门口。见到陆心予时,小姑娘朝自己笑得粲然,烫得他心房大乱,也顾不得身在何处,几步上前将人紧紧拥住。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陆心予笑着轻声回应。
陆心予担心他身子。“天寒,先回去再说,可好?”
何泰景不舍放手。“再抱会儿,一会儿就好。”
陆心予轻笑。“上车让你抱个够。”
“你说的,可不许匡我。”何泰景将人抱得更紧了
“当心。”陆心予扶他下车。这人一路上没骨头似的赖在自己身上,一时说头晕,一时又说浑身都疼。明知他是故意为之,陆心予还是依着他闹。
“哎呦!”人刚站稳,他突然整个身子结结实实靠在陆心予身上。
陆心予被他突如其来举动撞得趔趄,堪堪将人扶住。她慌忙问:“怎么了?可是头昏。”
见陆心予在意自己,他暗自得意。
陆心予见他不开口不由得紧张。当瞥见林烨时才恍然大悟。
她又气又笑却没有揭穿。“可是身上不舒服了?”她轻声问。
“嗯。头好昏。”何泰景闷声回她。
她没忍住无声笑了。“亲一亲会不会好些?”
这次换做某妖孽怔愣。他抬头看向陆心予,待看清她眼中的戏谑,方明白自己小心思被看破。不过不打紧,妖孽的脸皮自是比旁人厚。
他笑得灿烂又得意。“会。”
陆心予轻柔踮起脚尖,唇瓣上扬,在他期盼深情的目光中,如蜻蜓点水般贴上他的唇。
何泰景饱满的喉结上下滚动。未及思绪纷飞,却已深陷其中。
他们沉醉的一瞬,忘却尘世喧嚣。
停在府门外的马车虽将春光遮掩,何泰景仍一手挑起披风,牢牢挡住心上人娇俏的容颜,亦隔开了林烨那难以置信、嫉妒得快要狂的目光。
何顺如遭雷击。他家少爷在做什么?他家少爷被轻薄了?还是甘之如饴、享受其中的那种?
他慌乱的用厚实的双手紧紧捂住眼睛,不禁暗自庆幸,亏着自己眼睛小,此刻已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林烨看着两人牵着手进了府门,后知后觉现,因用力过胜紧握成拳的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一路上,他紧紧攥着戴在胸前的玉佩,潸然泪下。
“你的喜欢,我收下了。”
“不需要小心翼翼。我会一直待你好,一直护着你。”
“这是我百日宴之时皇后娘娘送的。听母亲说,当时皇后娘娘还是太子妃,说将来我长大了,可以送给心悦之人,将他锁住。”
“林烨,我认输。输给了你对他们的一再纵容,让他们有机会一次次伤我。”
“只是到了最后,我不甘心、不死心。我想知道,我与他们,你终究会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