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
他重复了一遍。
被说“傻”的人不仅不气恼,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墨之临,脸上是止不住的灿烂,“阿临,你承认我们的道侣关系的对吗?”
按照以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就是墨之临的回答,但现在,看着眼前景源仰起的脸,眼中的期待几乎溢出。
墨之临认为,不轻不重的一个点头承受不起这般深厚的感情。
手随心动,落在景源的肩上,将人揽住,重新拥入怀中,“这是自然,你我已是神魂相连的道侣,你便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景源闷声反驳:“我才不想跑!”
用了数万年……好不容易才跑到墨之临怀里,怎麽舍得跑呢?
“呜呜……”
抽噎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温情气氛被打破。
墨之临和景源同时看向声音来源——
灵起不知道什麽时候化出了小小的人形飘在两人身侧,还幻化出了一张小帕子,两人看过来时,它正咬着小帕子抹眼泪,一双豆大的眼睛泪眼朦胧。
说实话,挺……喜感的,如果不那麽破坏气氛的话就更好了。
对上两人莫名的视线,灵起停止抽噎,悄悄往後挪了挪,“怎丶怎麽了?”
细看,景源就发现,什麽泪眼朦胧,也是灵起幻化的。
祂就说,灵起一个从头到脚都是精纯能量幻化的器灵,怎麽还会有眼泪这种东西。
“灵起啊,乖,回阿临的魂台空间去,小孩子,不该看的别看。”景源语气温柔。
看在小世界里这家夥帮了不少忙的份上,景源决定不计较它无心的坏气氛行为。
但这声音落在灵起耳里,就成了赤-裸-裸的威胁:给我麻溜的滚蛋,否则要你好看!
在这之前,除了它家主人,谁能得到祂这麽温声细语的对待啊?
事出反常,必然有诈。
灵起全然忘了“爱屋及乌”一词。
迫不及待地溜回了墨之临的魂台,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某位天道以碍眼为由给非人道毁灭了。
它的血可没有那个天道异种那麽厚,景源对它下手没有天地规则限制。
见它这副避之不及的表现,墨之临失笑,对景源道:“清熙,你吓到它了。”
话虽如此,眼里却没有半分责怪。
从墨之临那得到了准话,景源便丢掉了本就微不可查的一丝小心翼翼,闻言扬眉辩驳:“阿临此言差矣,灵起分明是想把空间留给我们,哪里是我吓着它了?”
他和墨之临对视着,眼里写满了“难道你不觉得吗”。
墨之临:……
他勾唇点头:“清熙言之有理,是我误会了灵起的善解人意。”
无论他给出什麽样的说辞,景源给予的回应永远是欢喜的。
墨之临心里暗骂自己迟钝。
之前怎麽就没发现呢?
如果早些注意到,他们能提前不知道多少年心意相通。
好在,现在也不晚。
……
……
天道异种被抹杀後,它散出的一份能量飞向了一个小世界……或许用一个牢笼来形容更为贴切。
这个小世界出事前的发展进程与墨之临当地主的世界(第二卷的古代世界)相当,都还未有热武器出现。
天道异种原是一个修真世界的天道,原本和无数天道一样遵照此间规则维持着世界运转。
但某一日不知因何缘由,它生出了自我意识。
拥有了自我意识的天道不再甘于年复一年地维持世界运转。
对它所属世界中的修真者更是生出了强烈的嫉妒。
凭什麽这些生来弱小的人类与妖族可以逆天而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它却要遵守狗屁的天地规则!
天道意识寻找着摆脱天地规则束缚之道。
能生出独立意志的天道本就难得,数万年的时间里,还真被它琢磨出了逃脱之道。
若它只是想摆脱原生世界的束缚便罢了,偏偏它不甘于此,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异变了,一身的天道之力翻涌着吞噬与毁灭的气息。
它的原生修真世界就是它毁灭的第一个世界。
而这个堪称牢笼的古代小世界则是它不知道第几个下手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