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临却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接着又言简意赅的把自己与白冷珠之间的恩怨以及之後楼望派人来府里“作乱”被他抓了个正着的来龙去脉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言罢,现场一阵沉寂。
承平帝瞪着眼看向楼望,虽然早就从国师那里知道了这些事,但再听一遍,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生出来的蠢货。
为了一个女人当衆落朝廷命官的面子,扰乱公堂秩序,辱没皇室清名,在国师没有继续追究这事的时候,他却派人上门斩草除根。
儿女情长,是非不分,偏信偏听,心狠手辣,有眼无珠……
承平帝不太想承认这麽个蠢货是自己的儿子。
更是为自己曾经还动摇过是否要将楼望纳入皇位继承人的考量人选而心亏。
同时也庆幸自己及时醒悟。
大庆要是交到这麽个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丶连最基本的是非辨别之力都没有的人手上,他怕是要成为大庆的罪人了。
承平帝眼中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馀光瞥见这一幕的楼望心中一冷的同时又难免愤恨。
惺惺作态。
不是早就没管他了吗,现在又做出这麽一副样子是什麽意思?
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太子候选人的楼望恨恨的想着,眼底闪过暗光,心里愈发坚定了某种想法。
“国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在那之前阿珠与你无冤无仇,何谈指使人纵火,分明是诬蔑,况且,国师分毫未损,谈何杀身之仇!”
既然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了,楼望只能尽量降低影响,怎麽都要把自家王妃从这事里摘出来。
“你怎知我安然无恙?”墨之临反问。
他说和白冷珠之间有杀身之仇可不是夸大其词。
世界重啓前,宋之临是真的在那场火里身亡了。
楼望不怒反笑:“所以国师现在是一介鬼身在这里吗?”
墨之临也不生气:“那倒不是。”
可正是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最能挑起楼望的怒火。
“所以国师是何意?”这话已经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说楼望,其他朝臣也要被墨之临的话给弄糊涂了。
说是有杀身之仇,可国师又好好的在这站着,活蹦乱跳的,还能把镇北王给气得失智(虽然他似乎本来就不太聪明,和以往的盛名相距甚远),他们也想知道国师到底是何意。
仿佛没感受到衆人的灼灼目光,墨之临扬眉轻笑,慢条斯理道:“本君临死之时解除封印,恢复了些许法力,方才逃过一劫,然本君当时确实半只脚进了冥府,这还不算杀身之仇吗?”
墨之临魂台中,灵起如果有手的话,现在应该是死死的捂着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灵起打赌一块幻石,它家主人自称“本君”绝对是因为,在他看来“贫道”这种称呼不够高大上。
还有,解除封印什麽的……也太中二了。
灵起勉强从自己在上个世界学到的知识中找到了一个不那麽冒犯的形容。
偏偏在场的人都信了。
承平帝等人眼中闪过了然。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麽墨之临前十几年都还是个普通人,转眼之间却有了这通天的本事。
原来是仙人觉醒了。
楼望也信了,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