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宠吗?
那又如何。
觥筹交错间,耶达其鲁突然起身,端起酒杯对上方的承平帝致意:“大庆的陛下,为感谢贵国愿与我蒙拓部落和平停战,本王代表部落勇士,敬皇帝陛下!”说完,他便举杯一饮而尽。
承平帝给面子的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二王子不必多礼,应该是朕多谢蒙拓部落进献的五百良马才是!”
耶达其鲁的脸色僵了一下,眼中狠意一闪而过。
五百良马听着似乎不算多,但对他们部落来说,一匹战马都是宝贝。
一下子送了五百给大庆,耶达其鲁怎麽能不心疼。
好在……它们很快就能回来。
耶达其鲁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为了表示感谢,本王准备了部落重宝,愿以此为证,表示我们的诚意,还望陛下笑纳。”
他朝後挥了挥手,身後一个蛮夷人便捧着一个木盒走上前。
承平帝不动声色的朝墨之临看了一眼,对方明明没有任何表示,他却觉得心中安定,朝王公公使了个眼色。
王公公得令,去接过木盒,先打开盒子查验了一番——里面只有一颗泛着紫光丶晶莹剔透丶一看便知是世间罕见的珍珠,确认没有其他危险之物,他才转身敬给皇上。
看到承平帝毫无防备的接过木盒,耶达其鲁紧握拳头,压制着心中的振奋。
快了,就快了……
楼望同样停下了饮酒,盯着承平帝的动作,面上毫无端倪。
其他人大多是如此,楼望的表现更显得平常。
承平帝的手已经按上木盒,在衆人的注视中缓缓打开木盒,一道黑影突然从里面飞了出来,直奔承平帝面门。
“陛下小心——”台下群臣惊呼声响起。
来不及了。
楼望的嘴角泄露出一丝笑意。
然而下一瞬他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瞳孔微微放大,难以置信的看着高座上的人。
墨之临捏爆了手上的小虫子,随手一扔,那个方向的大臣连忙後退,却对国师的行为敢怒不敢言。
从袖中取出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手指,墨之临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承平帝,“陛下可还安好?”
承平帝下意识回道:“无碍,多谢国师相救。”
墨之临点头,转身看向一衆脸色各异的群臣,最後视线落到楼望和耶达其鲁身上,语气凉凉:“这就是蒙拓部落的诚意?”
不待耶达其鲁辩解,他又说道,“镇北王,你可知罪?”
不带半分温度的眼神落在身上,楼望僵直着身体,仿佛浑身血液被冻住,一股寒气自脚气爬升,直冲天灵盖,这一刻,心中蓦然生出无尽悔意。
硬撑着脸色生硬开口:“本王不知国师在说什麽。”
墨之临擡眉,扬唇轻笑,却令人无端生畏,“如此,无碍,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神色各异。
刚从变故中回神就听到国师的这一番话,他们想不多想都难。
一道道猜疑的视线落在楼望身上,耶达其鲁这个直接谋害人反而被他们略过了。
再次成为透明人的耶达其鲁:……
并不是很高兴。
有人注意到国师身边一直陪着的青年这时却不见踪影,还没等他们深思,殿门口便传来声响,接着他们就看到一向神色冷淡的国师擡头朝那个方向露出了温柔之色。
得,不用看,他们都知道来人是谁了。
景源不是一个人进来的,手上还拎着一个肉团,对上衆人或惊疑或惶恐的眼神,他放下手中之物,肉团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听着就疼。
“他想反抗,我只能武力压制了,一不小心出手重了点。”看向墨之临,景源解释道。
盯着地上那团遍体鳞伤,处于昏迷状态还不住吐血的人看了又看,再看着景源满脸耿直真诚的模样,百官沉默。
嗯,四月的天气还是冷了些,寒气未散。
墨之临却知道道侣是真的“不小心”的,这段时间,两人都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景源也就没意识到他的武力值比以前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地上的人,也就是楼望身边的那个蛊师江从欢,现在会是这副凄惨模样,不全是景源动的手,更多是因为他养的那些“宝贝”都死绝了,遭受的反噬过于严重,江从欢才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