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吓得直接将铃铛丢了出去,看见它又从空中稳稳落到乔霖哥手里。
我还想把碰过铃铛的右手甩出去,仿佛看见一个骷髅头就在我手上,恐惧从我手心蔓延到胸腔里。
看着他嘲笑我的表情,我怀疑道:“你骗我的吧?系铃铛干嘛?招魂吗?”
“招魂不行,驱鬼倒可以试试。”
他把我从头到脚看一遍:“小破孩打扮一下,也还是可以要的。”
我跟他道谢:“谢谢乔霖哥,这是以你的名义租的。”
他看着我好笑:“平生跟你说的?”
“我就在场啊!”
“他早把单买了。”
“……啊?”
乔霖哥又说:“不过我给他五折优惠了,我是老板。”
看来安医生只是不想我有心理负担。
我闷着头往前走,“乔霖哥再见。”
来到洗手间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库存,而是打开水龙头冲洗我那带着骷髅头的手。乔霖哥怎麽工作和生活也不分开呢!整天把那东西放在眼前,不瘆得慌吗?怪不得乔老爷子会那样说。
“你好啊,小朋友!”
洗得太专注,没发现旁边来了人。我并不认识他。肯定啊!能来这里的我怎麽会认识!
我微笑着点点头,脑子里全是鬼片进行时。
“你和安平生是什麽关系?”
听到他说安医生,我才正眼去瞧他,看起来年龄应该比我大些,长得倒很稚嫩,他身上的礼服华丽至极,绝对不会比我这差。
虽然说安医生带我来这个宴会,也是变相地承认我的身份,有那麽点引荐意味。但人模狗样的多了去了,我不会私下里随便乱攀关系。
我反问他:“你和他什麽关系?”
他笑着说,却不带一丝好意:“我是安平生的”他故意停下来凑到我跟前放慢语气:“男朋友。”
我眼睛里闪过一抹震惊之色,随即做出了决定。
不可能!
跟在安医生身边这麽久,从来没听他说过,而且他三点一式的生活我都看在眼里,安医生不可能凭空冒出来一个男朋友。
那麽,他说谎了。
我很快镇定下来:“你不是。”
“我是不是安平生的男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是,你刚才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你。”他抽出试纸擦水,姿态仿佛高人一等。
我把话又还给他:“我是不是安平生的男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是。”
一句大家都是朋友窜进我脑海,我一贯冷漠,不想计较。洗完手,我就要走。
“你知道他喜欢吃什麽吗?知道他胃不好吗?知道他右肩上有一颗红痣吗?你们搞过没有?”他拦住我,笑得恶劣至极。
“你到底想说什麽?”这些突兀的话侵扰着我。
“他还是那麽温柔,还别说真是让人想念得紧!技术,身材,长相,哪一样都不错,可惜你似乎还没体验过。”
玩味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不觉得这是夸赞,炫耀一般比谁玩得更花,睡得更多一样。
“几年不见,他的眼光怎麽变差了,找上了你这样的,又土又傻。他图你什麽啊?白睡不要钱吗?噢,不对,说不定是你图他什麽!安平生这麽优秀,还怕找不到人暖床吗?”
如果说刚刚我还能平心静气地反驳他一句,现在我做不到了,我的手都在抖。
“看你这样子还在上学吧,不该有的念头趁早放弃,说不定哪天我想吃回锅肉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哭的太难看。”
我还是那个样子,懦弱又自卑。这麽长时间过去了,我以为我变了,不用时时刻刻掩藏自己的情绪,有什麽话都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其实不是,只是触发我失控的机关消失了而已,一旦原形毕露,我藏无可藏。
我不知道此刻是该沉默还是该发怒,嘴上一字不提,心里已经五雷轰顶了。我在克制,今天不能给安医生丢人。
我强忍着说了一句“抱歉”朝外走,发现乔霖哥正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