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玉树也不像上次那般淡定。
他走进房间里把东西放下,看起来一切如常,表情却显得心虚又慌乱。
都是第一次交锋,谁会不紧张?
邰玉树手里的两个袋子,一袋是早餐,一袋是衣服。
他放好东西後,走到床边,两个人一站一躺,互相谁也不敢看谁。
邰玉树少见的不淡定。
他清了清嗓子,站了好半天才小声说:“起来吃早饭吧。”
柏乐转头瞪着他,“光着吃吗?”
活像个被欺辱的小娇妻。
邰玉树赶忙看了眼身上原属于柏乐的衣服,慌张地说:“昨天我的衣服都弄湿了,早上只能穿着你的衣服出门去买新的,我现在就去换上,把衣服脱给你……”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揣度着柏乐的神情,心虚地问他:“要麽……把新买的给你?你这套,我今天拿回学校去洗一下再给你送过来……”
柏乐烦躁地拍了下被子,“随便吧。”
邰玉树原本就不会忤逆柏乐的意思,现在更像个做错事的大狼狗一样,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他其实挺想问柏乐,你对我到底怎麽想的,经过昨晚那一次,你还能拿我当哥哥麽?
心思完全被戳穿後,邰玉树反而躺平认命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今日即将是他们人生中最後一次相聚。
早上一睁开眼,邰玉树失神地望向窗外。
原来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的,不会为谁多留一秒,也不会为谁加快半分。
他很想亲吻怀抱里独属于他的温暖。
可这片温暖或许将在今天以後,彻底消散,完全丧失他独占的权利。
看邰玉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无神地看着他。
柏乐莫名心里一紧。
有点心疼是怎麽回事?
明明昨天受欺负的是他,邰玉树在这里装什麽可怜?
要不是昨天他一叠声地哑着嗓子拼命叫哥哥,他早就被红着眼的邰玉树翻过身来抵在墙了,到时候他将会失去什麽都不知道了……
见鬼,你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呢?
想及此,柏乐更气了。
“愣着干吗,衣服!”
“哦哦……”
邰玉树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跑过去把新买来的衣服统统拿给柏乐,其中还有两条未拆封的新内裤。
柏乐拆掉盒子拿出一条竖条纹的看了看,大小挺合适。
刚想往腿上套,就看到邰玉树还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无语地说:“我要换衣服,你就站那看吗?”
邰玉树完全由本能操控,下意识回过身去,背朝着他。
“你换吧,我不看。”
可随後他又觉得不对劲。
都是男生,我为什麽不能看?再说,又不是没看过。
可是他仍然不敢转过身去,因为怕柏乐生气。
换好衣服,柏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後坐到桌子前吃早餐。
邰玉树今天买的是豆浆和油条,还有几个烧麦。
说是这里比较有名的早餐,他跑了半个早市去排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