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这朵花就要零落,後位却又与她失之交臂。
秦松平道:“我王心中有权衡,战事在即,他定了名将薛之庆的遗孤为继後,为的是鼓舞士气。琨玉,这是你的命。命中没有的,怎麽奢想都是枉然。你早一些看清为妥。等战事过了,安心择一户人家,嫁了吧。爹爹求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说着,秦松平抹了抹泪。
不。
她不想认命。
她去昭若寺祈福,霜儿以为,她是在祝祷菩萨赐给她一位如意郎君。这话,对,也不对。她的如意郎君自始至终只有齐王一人。她是在求菩萨给她一个机会。
柴房中,那个她无意中救下的镖师,不正是她的机会吗?
菩萨是在保佑她啊。
一个异国的武人,就算做下什麽,与她秦琨玉有何干系呢?
没见过世面的镖师,怕是得些银钱,便感激涕零,提着脑袋卖命了。
秦琨玉凝神想着,嘴角微微地冷笑。
秦松平被女儿的模样吓得不轻,连忙道:“琨玉,你听到爹爹的话了吗?”
秦琨玉回过神来,娇俏一笑:“女儿听到了。爹爹放心。”
她放下碗,乖巧地用手抚了抚秦松平的胸口:“女儿答应您,早早将婚事落定。”
秦松平以为她想开了,爱怜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三日後,昭若寺。
因有秦琨玉的关照,小沙弥往柴房送了不少药与吃食。
苻妄钦身体底子强健,有了这些药与吃食,慢慢恢复过来。
期间,秦琨玉来看过他一次,见他在院子里虎虎生风地打拳,好像很是欢喜。临走时,还留下了一锭金子,道:“梅季兄可去锦都城里转转,或买绫罗,或买刀剑。”
苻妄钦对她的热络有些不惯。
他问她的名姓,她不答。
但他依稀看到她的马车的灯笼上,写着一个“秦”字。
晚间。
苻妄钦摸出柴房,在昭若寺外转悠着。
他在想,用什麽样的方式躲过锦都至凉州巡防的齐兵,走哪条路回营为妥。
主帅几日不归,营中不知乱成何等田地。
突然,暗影中一只手臂拽住他。
苻妄钦灵敏地回击,一个过肩摔,将那人摔倒在地。
地上的人道:“苻兄,我可算找到你了。可没想到,刚找到你,你便给我送了这样大一个礼……哎哟……”
是孙册的声音!
苻妄钦将他扶起来。
真的是孙册啊。
苻妄钦忙问:“孙兄,你怎麽到了此处?走,与我一同回营吧。”
孙册还未开口,已红了眼眶。
“苻兄,军营出大事了!你怕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