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给梁帝行了针。
淤血上头,用银针退了下去。
梁帝喃喃道:“朕仿佛听到了镜央的哭声……”
一旁的老太监道:“回陛下,贵妃娘娘跪在门外半个时辰了。”
梁帝叹了口气:“你告诉她,回去吧。这是周旦的错,与她无关。这会子朕头疼,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麽。等好些了,再去看她。”
“是。”
梁帝又道:“镜央现在身子不好,你说话和软些,莫要惊着她。”
“是。”
梅川收起针,道:“陛下好生歇息,微臣告退。”
梁帝喊住她:“梅卿,你留下。”
梅川俯身:“陛下有何吩咐?”
梁帝悠悠道:“梅卿此番也到过西都,对这件事,怎麽看?”
梅川道:“微臣只知治病,旁的,一概不晓。”
梁帝闭上眼。
如今朝中这势头,“易储”之语,是难以提及了。
东宫。
太子躺在榻上。
杨宝林提着食盒,往内室走,见马之问站在门口。
杨宝林道:“劳烦马舍人告知爷,妾身熬了鸡汤,想送进去给他尝尝。”
马之问俯身道:“爷刚睡下,宝林晚些时候再来。”
杨宝林垂下头。
鸡汤她守着炉子,慢火熬了几个时辰,又细细地将油撇去。
知道爷受了伤,她的心一直揪着,不看一眼,放心不下。
马之问一转身,怀里掉出一块玉佩。
杨宝林看着那玉佩,眼生疼。
这不正是她让梅川交予爷的玉佩吗。
缘何会在马舍人的身上?
马舍人拾起玉佩,尴尬道:“爷受伤了,身上的物件儿交给卑职保管。”
杨宝林轻轻地点了个头,什麽都没说。
外间,走进来两个人,手上皆捧着一摞锦盒。
是未央宫的银桃。银桃身後还跟着一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正是小盒子。
银桃笑道:“贵妃娘娘命奴婢送些补品来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