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网将云遥笼罩丶包裹丶窒息一般不断收紧,每一根线网,犹如刀锋,将云遥的心切割的血肉模糊……
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像是失去感知一般和意识断开。
云遥再醒来时,无比艰难地睁开红肿疼痛的眼睛,第一眼看到床头被台灯橘色的光芒笼罩的橘子糖罐。
云遥总觉得糖罐里的橘子糖闪烁了一瞬,她揉揉眼睛再看,并无异常,看来是自己刚睡醒眼花了。
云遥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桌边打开光脑,打算把昨晚听到的音频证据截取下来,提交给警方。
却第一眼看到光脑弹送出来的社会新闻。
#惊悚至极!下城区丈夫谋害妻子卖给上城区违法组织用做实验体#
#该犯罪嫌疑人目前已经潜逃#
#警方正在追捕#
云遥顿住一瞬,点进去看具体新闻播报,竟然真的是云建武。
进度这麽快吗?明明她还没有提交证据给警方。
这时,云遥注意到了光脑右下角的时间。
光年19199年9月12日。
什麽!自己竟然昏睡了三天才醒来吗?
是嗜睡症又发作了吗??这是嗜睡症发病以来,她睡着最久的一次。
云遥翻看着关于云建武的新闻。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明明自己才刚刚拿到音频证据,为什麽三天後一觉醒来,进度条突然就拉到云建武被警方追捕的结尾进度?
一切比她祈祷的最好的情况还要顺利。
顺利到疑点重重。
云遥开门,发现白熊爷爷并不在家。
多年以来筹备的复仇计划突然实现,云遥突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麽……该去哪里……
毕竟,云建武还没有被捕,一切还不算结束。
云遥打开自己的监听音频,什麽声音都没有。
云建武的罪行暴露,他和江翠兰一定已经开始逃亡……
江隐怎麽办?
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就像几年以前的她,又如何能够照顾好自己。
云遥拉开门,外面风雪肆虐,又是一个极其糟糕的天气。
她突然觉得内心不安,这样恶劣的天气,爷爷也没法摆摊卖水果,为什麽会不在家呢?
几年前的血案,水落石出,终于查清。
可短短三天发生的事情,又似乎牵扯出千丝万缕的新疑点。
云遥觉得自己像是走入迷雾之中,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云遥拨通白熊爷爷的电话,听筒之中只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後再拨。”的系统音。
云遥的心被巨大的恐慌攥紧,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性分析。
可根本就没有线索,又怎麽分析?
云遥站在门口,刺骨风雪狂暴灌入屋内,铺头盖脸落了满身的雪。
云遥头痛的毛病已经很久没复发了,不凑巧的是,却在这一刻复发了。
她擡起手掌抵住痛到简直要裂开一般的太阳穴,额头冷汗涔涔,无力在门口蹲了下来。
云遥痛到眼前直冒金星,颜色灰暗的风雪卷着风沙吹拂进她的眼睛里,云遥闭上眼睛,擡手揉着自己刺痛不已的双眼。
云遥艰难睁开眼睛时,眼前的风景,却不是家门口,入目是一个长长的,看起来就像没有尽头的洁白长梯。
就像是通往天堂的路……
细碎的雪花从白茫茫的天际洒落。
云遥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我死了吗?”
云遥还未对自己的死亡有更多联想,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