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洗漱用品都很齐全,岑燕川挽起袖口,一次性的牙刷都被他用出了矜贵的味道。他面慢条斯理地刷完牙,准备修理一下刚长出来的胡茬。
岑燕川的胡子长得很快,几乎是一晚上就冒了青黑的胡茬出来。
不过这个临时的休息室里肯定没有他惯用的剃须刀,甚至连电动剃须刀都没有,只有可以换刀片的一次性剃须刀。
岑燕川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小小的剃须刀拿在手里对着打满的泡沫的下巴有些无从下手。
米味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困窘,唇角微扬,乐得看岑大总裁吃瘪。
兴许是幸灾乐祸太过明显,岑燕川隔着镜子目光就射了过来:“笑什麽,你会?”
米味点头。
她还真会,爷爷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她没上大学之前,爷爷的胡子基本都是她剃的。别说这种改良以後的剃须刀,就是让她直接用刀片她也是会的。
岑燕川把剃须刀递到她手上:“你来。”
他很自然地低下头把下巴凑过来,沾满泡沫的脸近在咫尺,须後水的味道浓郁,他眼底尽是玩味。
米味往後退了一步,掌心的剃须刀成了烫手山芋,怯怯道:“你太高了,这个角度不方便,还是你自己……啊!”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悬空。岑燕川长臂一伸,掐着她的腰把人放在了洗手台上。
米味坐在洗手台上,刚好比他高出一点。
岑燕川双手放在她两侧,一个把人禁锢的姿势,仰面看着她,眸子里藏满兴味:“现在方便了,你来。”
米味的性子与常人不同越是大场面越镇定,刚才还有些心慌,现下这种境地,属于箭在弦上,她反而平静下来了。
不就是给他刮个胡子嘛,有什麽大不了。
“好啊,你听话就行。”
岑燕川眼眸闪了一下。
米味指尖触上他的下巴,从开始的指尖触碰,到後来的整只手掌托着,肌肤相贴的面积变大。
米味固定好位置便开始动手。
她动作轻柔,剃须刀划过脸颊宛若春风拂面,令人沉醉。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来,给她乌黑浓密的头发镀上一层金光,更显温柔。
米味大眼里满是认真,专注做事的时候眸子里闪着光,是自信与气定神闲,工作上是这样,现在给他刮胡子也是一样。
剃须刀握在她手里,是画家的画笔,也是雕刻家的雕刻刀。她像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作品,岑燕川盯得失了神,米味发布的指令下意识的照做。
“擡点下巴。”
“低头。”
“鼓口气。”
“另一边。”
整个过程其实只有几分钟,但他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米味左右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遗漏的之後收起剃须刀:“好了。”
岑燕川已经忘了刚才的目的,只看得见她的粉嫩的唇一张一合,水润的宛若午後餐点的樱桃,似乎在邀请他品尝。
他正打算享用,被迎面而来的一块毛巾阻隔。
米味细心地帮他擦去脸上剩馀的泡沫,一边擦一边道:“你比我爷爷听话多了,我给他刮胡子,他有时候不配合。”
爷爷?
她那麽温柔,是把他当爷爷对待?
岑燕川呼出一口气,暧昧的气息被她毁得一点儿不剩。
米味眼带笑意,从洗手台上跳下来,趁他愣神之际从他臂弯处跑出来,逃之夭夭。
出门时太急还不小心撞到了刚出来的周若眠。
“味味姐?”周若眠有些诧异,确定是米味後,看了眼休息室的门,“你昨天在这里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