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513不屑一笑:【我还知道,人鱼线和公狗腰真是太顶了。】
安鹤笙艰难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碳水蓬松的毛发里。碳水扭头在他印着红痕的肩上舔了舔。
猫猫的确是最好的,能修复支离破碎的世界。
雷君晏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安鹤笙已经醒了,正眯着眼睛依偎在碳水旁边,不由得勾起笑意道:“要喝咖啡吗?”
眼下雷君晏已经恢复了那副冷峻克制的模样,一身崭新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裤,每一粒扣子都好好地系着,连自然的褶皱在他身上都有种端庄锋利的美感。
夜晚的诅咒消失了,丧心病狂的怪物在阳光下暂时恢复了优雅自持的人形。
安鹤笙从蓬松的毛丛后面探出一只眼睛,哑声道:“水。”
雷君晏倒了杯水过来,安鹤笙一口气喝光了,有点肿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他坐起来之后,薄被从身上滑了下来。他像中了魔咒在布满荆棘的蔷薇花丛中沉眠许久,刚刚慵懒地醒来,披了一身零落的花瓣和青紫的脉络,过分苍白的肌肤上蛊惑的印痕招摇刺眼,散发着令人遐想的余味。
雷君晏看着他身上那些自己的“杰作”道:“对不起,昨晚有点失控。”
“只是有点吗?”安鹤笙冷嘲热讽道,“我都分不清你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了。”
雷君晏舔了一下自己被咬破的唇角,意味深长地问:“那你呢,爱我还是恨我?”
安鹤笙微微挑眉,回以同样意味深长的答案:“如果你是我弟弟,我会爱你。”
这个答案未免有些残忍。想要得到他的爱,就得做他的弟弟。可是现在想要退回去,已经晚了。
况且雷君晏没有一分一毫想要退回从前。
“这个谎言,你自己信吗?”雷君晏隔着碳水吻了吻安鹤笙的唇,起身去窗边拉开窗帘,背对着安鹤笙道,“我做了你弟弟二十多年,你真的爱过我吗?”
当然爱过。
安鹤笙在明媚的阳光中垂下绒密的睫毛,很想再睡一觉。也许睡得久一点,会发现这是一场梦。
“起来吃点东西吧。”雷君晏道,“吃完我陪你去沙滩上走走。”
安鹤笙懒洋洋地说:“你确定我能走得动吗?”
雷君晏开玩笑道:“那我叫人送一辆轮椅过来?”
安鹤笙不无讽刺地笑了:“提前体验我们七老八十以后的生活吗。”
这话一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任何关系都无法单凭纠缠长久地持续下去。
而像他们这样复杂的关系,除了纠缠,似乎别无选择。
过了一会,安鹤笙若无其事地说:“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雷君晏将早已准备好的衣物放在床上。
安鹤笙掀开被子,把内裤和衬衫穿好,不紧不慢地将扣子一颗颗塞进扣眼,从始至终,眼睛都盯着雷君晏。他眼眶还泛着淡淡的红,湿润的眼角藏着几分隐晦倦怠的笑意,像在回味、品评一个堕落的夜晚。
有些人不知道他们自己有多么煽惑人心的魅力。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和举止,能让本质缺乏冲动的人从神经末梢泛起爱欲。
雷君晏很自然地握住安鹤笙的手,将他从床上拉起来,顺势搂住了他。
“哥,不要考验我。”雷君晏在他耳边浅笑着警告道,“我的意志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雷君晏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可能是沐浴露,也可能是香水,让人想到雪。安鹤笙把脸在他伤疤的位置埋了埋,然后迅速离开他的怀抱。
“我没有考验你。”安鹤笙挽起袖子,修长的手指上也印着几个齿痕,他摩挲着那些印记道,“也不需要考验你。”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安鹤笙虽然感觉身体被掏空,但没什么胃口,尽量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
两人信步来到沙滩上。安鹤笙赤脚踩在海浪里,被浸透的沙子细腻绵软,脚趾陷进去的感觉很舒服。如果不是他两条腿的肌肉酸得直打颤,此刻应该会更享受。
他打趣道:“不管你怎么样,我是提前体验到了七老八十的感觉。”
雷君晏揽住他的腰,力度恰到好处地扶着他,没在意海浪打湿了自己的鞋和裤脚。
“对不起,下次我会收敛。”雷君晏没什么诚意地说。
“下次?”安鹤笙看向雷君晏,眼中有些戏谑的意味,“能告诉我,你打算有多少个下次吗?”
雷君晏不假思索地答道:“到我不爱你了为止。”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几乎等同于“无穷尽”。
两人踏上栈桥,沿路而行。雷君晏告诉安鹤笙,他准备好了各种钓具,以后他们可以一起在这里钓鱼。他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说那边建了网球场。等安鹤笙体力恢复了,他们可以去打球。
餐厅也快建好了,到时每周换不同菜式的厨师过来……
安鹤笙默默地听完雷君晏关于岛上的建设,好笑地说:“你要把我藏在这里,藏一辈子吗?”
关于这个问题,雷君晏似乎早有安排。他从容地答道:“不,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安鹤笙更加感到好笑了:“你的?你的什么,你哥,还是你的金丝雀?”
“你当然不是金丝雀,”雷君晏的神情有些悠远,有点耐人寻味,“你也不再是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