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了。”她靠在枕头上,顺手把杯子还他,想着再往被子里滑。
夏节纪说:“十二点?”
“嗯?”秦纺一下清醒了,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手试图在枕边寻找自己的手机,“有人找过我吗。”
夏节纪摇头,“你放心睡。”
“真的?”秦纺不信。
夏节纪趴到她身旁,笑着说:“我跟哥说咱们看日出去了,今天不回去。”
秦纺:“……”
她看了他许久,忍不住摸摸他的额头,没成想烫得很,她手指都蜷了蜷,想吐槽的话都忘了,急忙问:“你额头怎麽又这麽烫。”
夏节纪手心放到她额上,挑眉,“你也一样啊。”
“这不一样。”他脸皮厚得很怎麽可能像她这样不好意思,这触感更像那天在剧组他发烧时的感觉,秦纺又试了试,先用手探,再擡高身体把脸贴到他脸上,下了定论,“你发烧了。”
夏节纪这才把手往自己额上放,“没有吧。”
“绝对有。”秦纺想起身,“家里有体温计吗,查一下就知道了。”
夏节纪看着她没动静,只挑了下眉。
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秦纺坐起来的那瞬才感受到,腿间凉飕飕的,好像除了被子外再没别的布料。
她转脸看他,满眼幽怨。
夏节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又歪了歪头。
“……”
就这麽互相僵持了一分钟,夏节纪先妥协,他下地从床边的斗柜里拿了支长方体盒子出来,靠在床头拆包装。
塑封袋都没拆,还是个新的,秦纺凑过去看,显示屏在“滴”声後标红,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看。”
夏节纪说:“嗯嗯,宝贝说得真对。”
“你不许蒙混过关。”秦纺抢过他的体温计,仔细看上面显示的温度,“三十八度二,去医院还是喝药,你自己选。”
“这麽无情啊。”他蔫巴了。
秦纺推了他一下,“你怎麽回事啊,发烧自己都不知道,身体不对劲不知道啊。”
“你说头疼脑热还是心率过快。”他说。
秦纺问:“你有反应还说没感觉?”
夏节纪自然说道:“我以为这是昨晚太爽了的後遗症。”
秦纺:“…………”
最後他还是没去成医院,也没出成门,外面流感严重,以防加重到时候影响剧组拍摄。
他短暂的假期全是在生病中过的,秦纺一天三顿的药喂给他喝,好在他家里跟开药房似的,从哪个抽屉里都能翻出来个小白瓶。
“还要拍几天杀青。”秦纺问。
“一周,最後一场难度高可能会耽误几天。”他说。
秦纺笑笑,“那杀青後回来肯定能赶上情人节。”
“嗯。”夏节纪戴着口罩,戏谑道:“情人节都过了,能给我个名分了?”
“你别闹。”她说。
夏节纪说:“没闹,杀青了总得交代一声。”
秦纺坐在他旁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等你回来再说。”
这答案对她来说已经算是默认了,夏节纪笑了笑,“行。”
周裕苍在驾驶座听得直翻白眼,赶紧把人交给司机送他去山区,现在都这样,等人真闲下得闹成什麽样,偏他妹妹还是个软和性子。
年初七後,秦纺被周老爷子带去改了名字,她当晚跟夏节纪视频时说起,他就喊了她一晚上。
秦纺问:“喊这麽多遍不腻吗。”
他给她唱了首歌,叫:“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剧组赶杀青,但形式感还是得要,每人杀青都会送一场,把抱着捧花的许焕送走後,只剩下男主角。
他最後一场戏果然被耽误了,但不是为谁,就是天气,杀青戏该是晴朗日空,这几天那里却是阴雨绵绵。
直到情人节那天,太阳才醒过来。
秦纺周五下班後回家,在客厅坐着剥开心果,她喜欢一次性剥完放到小盘里慢慢吃,已经攒了不少。
平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她蹲在地上,看到是微博的黄色图标,起先没解锁看。
可後来微博一直推送,她终于起了好奇,手指滑动准备解锁。
或许是手机没感触到人体,平放在茶几上时怎麽滑动屏幕都没反应,秦纺把没剥好的开心果握在手心,另只手拿起来看。
微博上对于夏节纪的讨伐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爆料原博的评论和转发都在迅猛增长,她的开心果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