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耳耳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并发挥了超快速度飞奔回片场。
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给秦纺弄得坐立不安,她握着手机几次想给夏节纪打电话,但已经到这了又说不出口,只能在房子里四处看看。
剧组的通告单秦纺这里有一份,越到收工的时间,秦纺不知怎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这就是近乡情怯吗。
她呼出几口气,拿了抱枕靠在沙发上,手臂垫着头闭眼。
凌晨三点,片场的灯终于暗下,场务开始收道具,摄像开始下机器。
董耳耳狗狗祟祟地跟在夏节纪旁边,“哥,咱把妆卸了再回去吧。”
他今天化的特效妆,眼角到脸侧划了长长一道血痕,额角肿起,头发掺着白发,眼睛戴着一只美瞳做出瞎了的效果,乍一看有些瘆人。
夏节纪没理,“不折腾了。”
“真的,卸了再回。”董耳耳操碎了心,“不然吓到人了哥。”
夏节纪停下步伐,突然问:“吓到谁?”
董耳耳装傻,“就是……可能……会吓到过路的工作人员?”
“你俩。”夏节纪突然笑出声。
“好冒昧啊哥。”董耳耳感觉他一个表情,自己的灵魂都被鄙视了一番。
夏节纪没再管她,单手摘了美瞳放盒子里,又随便拿湿巾在脸上擦,把血迹擦干净才坐上车离开片场。
在车上他说:“什麽时候到的。”
“什麽什麽时候,你在说什麽啊哥。”董耳耳无奈极了。
夏节纪说:“行,我明天就让导演给你在电影里加个角。”
导演?就那一个镜头能磨一天的导演?董耳耳把头摇成拨浪鼓,“别啊哥,我真没做错事。”
夏节纪没看她,只跟司机说加速。
董耳耳露出神秘微笑。
山村很大,剧组租了半年,分了许多地方,拍摄场地时有不同,偏不巧的就是这几天的拍摄就在最远一块。
车开回去也过了二十分钟,夏节纪在院外看到屋内是黑的,侧头看了董耳耳一眼。
董耳耳装瞎,自顾自拿钥匙开门。
院门老旧,以前开时总会发出刺啦的声音,秦纺听不得这个声音,每次开的时候都很小心,尽量不让它刺耳,董耳耳学得了真传,硬是一点声音没让漏出来,夏节纪推开客厅的门。
山里月光盛,借着落了一地的光辉,穿透进玻璃中,他终于如愿看到等在沙发上的身影,安静的,温和的,纤弱的。
秦纺的睡眠本该没有这麽沉,或许是舟车劳顿,或许是环境熟悉,或许是生物钟稳定,她没醒,趴在抱枕上沉沉睡着。
夏节纪半蹲在沙发边,视线仿佛在她脸上用月光绘画,他弯了弯唇角,低头亲在她脸侧。
董耳耳双手捧着剧本,头歪着,眼亮着,嘴翘着,还一不小心漏出一点声音,“嗯~”
秦纺手动了动。
夏节纪顺势抱她起身,她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头靠在他胸膛接着睡下。
他又笑起来,这次眼神更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