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试,”盛雪河闭上眼,他又说,“这还不是我的极限。”
沉默许久,耳边传来:“我尊重你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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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弹的情况下,帝阳选手仍然选择坚持下去!”
“中?弹的人是无法前进的——不,他可?以。”
画面中?的盛雪河直接将手指伸进伤口,取出子弹,好似没有?痛感。
粗暴直接的动作让现场的观看者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遍布全身,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他是疯子吗?
电子屏幕上的盛雪河取完子弹,仅休息片刻就?抬起了头。如宝石纯洁的浅色眼眸,充满对自身的坚定信念,以及浓烈的求胜欲望。
他野心勃勃,这非但没有?使他看起来贪利,反而?使他更?加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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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一道路障,就?在廖柯焦头烂额的时候,盛雪河强行攻破,手臂瞬间鲜血淋漓。
所有?人大惊,然而?他只是淡淡皱眉,却不是感到疼痛,而?是觉得麻烦的意思。
他催促:“浪费了3s,我们需要加速了。”
他甚至不用枪,就?可?以徒手砸穿一面墙。
“你不怕吗?”廖柯怔然道。
盛雪河奇怪:“这是假的,不是吗?”
现实的他没有?受伤,没有?中?弹,也?没有?流血,他为什么要害怕。
他太过理所应当的态度,让廖柯更?加惊悚:“可?是痛感是真?实存在的!”
盛雪河将指头按在唇上:“小声点?,不要引来随机狙击。”
到达A6激流区,看着湍急的河流,廖柯终于支撑不下去了。
脚步飞快踏过折断的枯木,飞鸟在头顶掠过鸣叫,荡漾在这片绿色监狱中?,阴气森森。
廖柯抬起头喘息,多么想跟着这群鸟儿一起离开?这里,他迷茫又恐惧,精疲力尽更?是放大这种负面情绪。
“我是不是只能到这里了?”看着血迹斑驳的盛雪河,廖柯再也?无法克制住奔涌的情绪,“我和李佳艺练了很久,一直在练……可?我们没押中?题。我,我现在也?很糟糕,我一直在付出,成绩并不理想。我放弃了两个区的移动靶,我……”
廖柯失声痛哭,该项目最考验选手心态,压力对该项目的影响太大了。哪怕心跳压不住,稍微激动一些,各种心理负担与心理暗示,都会影响到选手的心情。
“是谁告诉你,付出就?有?回报的。”
“五分钟前,我摔倒过,精神崩溃过,所有?人都认为我该放弃,因为我一定会失败。”盛雪河告诉他,“我不害怕失败。如果我摔倒,我会爬起来,重新开?始。”
廖柯哭的时候一直看着盛雪河,眼神又是无措,又是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害怕……”廖柯泪如雨下,“他们都说的很对,我是懦夫,是胆小鬼,是没用的Alpha。”
“因为害怕,就?将你定义成懦夫。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吗?”盛雪河轻声道,“谁都会害怕。”
拼命努力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报,这个过程是很绝望的。廖柯一直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并不是怂蛋,并不是别人眼里懦弱的Alpha。
但他总是做不好,结果总是不理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唾骂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为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懦夫,是胆小鬼,是没用的Alpha。
“如果你想放弃,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结束这一切。”盛雪河拿着枪,对准自己的队友。
如果廖柯主?动提出退赛,那?么就?是逃兵,廖柯心思敏感,一定过不去自己心中?那?一关,日?后回想起这一天,定会反复回想自己的怯场,陷入无限的自责。
盛雪河不喜欢勉强别人,若廖柯执意要退赛,那?么就?让他来帮廖柯淘汰。
这样的话,日?后廖柯回忆起今天的事,只会责怪多管闲事淘汰自己的他。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要放弃。”盛雪河看着他,“我不希望我的战友放弃。”
倘若盛雪河要动手,廖柯没有?任何能力抗拒。听着对方?的言语,他呆呆地注视对方?腰间破损沾血的腰带,这恰好与自己的视线处于同一高度。
缓慢抬起头,盛雪河同样在注视他,并等待他做出最后决定。
盛雪河告诉他,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不存在的。他们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比较真?实的噩梦。
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么意味着,只要他们不‘死’,就?可?以做到任何事。
做决定的过程是一种艰难而?富有?穿透力的折磨,在他被盛雪河坚定选择的那?一刹,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他面前汇拢。
汹涌的泪水再度涌出,廖柯胡乱擦过泪水,起身拽着盛雪河前进:“我们落下20s,可?以追回来的。”
他重复,且坚定:“我们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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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6区。
明德江曼出现了,他没有?拦二人,而?是表达了自己的友好,希望双方?能够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