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无论理由是什麽,我都不想听。”寨主不耐烦地打打断了她,“带上男人,我们走。”
守门人欢呼一声,上前拉着白若松的手就要将人扛起来。
刚一拉,她就感觉了不对劲,咦了一声:“寨主,这男人胳膊脱臼了。”
“啧,给他装上。”
守门人手腕一压,白若松的骨头就发出了咔哒声,她腹部肌肉一动,又是吐了一口血出来。
神奇的是,这口血一吐,她反而轻松了许多,刚刚郁结在胸口的东西好似被疏通了,呼吸瞬间变得顺畅了起来。
不过她不敢表现出来,还是闭着眼睛装着气若游丝的模样。
“寨主,他又吐血了,要不要请大夫来治一下啊?”
寨主迈着长腿已经出了禁闭室的门槛,回过头来暴躁道:“明天就要出货了,治什麽治,扔去暗室里,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
守门人是见识过脸上没有伤的白若松的,觉得要是死了就是丢了好大一笔钱,但她明白寨主从来都是一个比起听别人说话,更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的人。
寨主看了如今的白若松,心里已经先入为主觉得二当家在夸大其词,这根本不是一个多好看的男人,守门人也不想自找没趣,乖乖闭了嘴照做。
她比其他人都温柔许多,没有将白若松当麻袋一样扛着,而是圈了她的腿弯横抱了起来,避免触碰到她受伤最严重的胸腹。
一行人走出了禁闭室,沿着走廊匆匆而过,白若松略略转过头去,看见那个二当家仍然跪在禁闭室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
“寨主,陈二怎麽办啊。”白若松听见抱着自己的守门人在问。
她赶忙闭上眼睛,装出一副昏迷的样子。
“什麽怎麽办,二十多的人了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我又不是她老娘,还能管得到这些?”寨主不屑道。
“那毕竟是二当家唯一的家人。”
二人似乎是拐了一个弯,白若松听见了寨主的冷哼。
“她很快就不是了。”
“二当家管着山寨一半事呢,就这样撤了她山寨里头恐会生乱。”
寨主侧眼看着守门人,语气不善道:“当初让你当二当家你不当,非要整个守门的闲职,现在管起寨子里的事情来了?”
白若松感觉到守门人缩了缩手臂,讪讪道:“哎呀,我这不是偷懒吗。”
寨主用了一声更大的冷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思考了半晌以後道:“我记得陈大手底下有个说了一口方言的女人。”
守门人“哦”了一声道:“寨主说的是阿言吧。”
“她来寨子多久了?”
“有三年啦。”
“你觉得她是一个怎麽样的人?”
“不好说,像是傻愣愣的,又像是装成傻愣愣的。”
白若松眼皮子一颤,听见寨主有些带着恶意地开口道:“那就让她接管一部分二当家手头的事情,试试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说着,二人停下了脚步,白若松听见木门被推开,随後是那个做了寨主的女人吩咐一路跟着自己的,举着火把照明的侍卫留在原地的声音。
她连忙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见二人单独入了一间似乎是书房的屋子,里头排开好几个堆满了书的架子,空气中有淡淡的油墨香气。
守门人抱着自己留在原地,而寨主则伸手先关了书房的门,随後大步流星走至一个书架前面。
她背对着白若松,白若松看不见她到底干了什麽,只听咔哒咔哒的机关声响起,最侧边的架子居然缓缓旋转开来,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借着书房里头微弱的油灯的光芒,白若松分辨出那是一个向下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