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此时的林间木屋内。
夜忱阑见苏倾已出去多时,却迟迟未归,不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正打算出去寻她,就听见屋外一阵马蹄声,而後就见苏倾走进了屋门。
夜忱阑赶紧迎上去,急切地开口道:“夙倾!你回来了,怎麽去了这麽久,我有话想对你说,你听我说……”
话刚说至此处,他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苏倾的身後竟然还跟着个男人!夜忱阑目光瞬间如刀,紧盯着来人,指着他大喊道:“他为什麽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刚走进门本就心气不顺的宁风涯也看见了夜忱阑,如今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苏倾独自坐到火堆边烤了烤火,而後不紧不慢地道:“我在外面遇到他被人刺杀,就把他带回来了,他曾经救过我,你知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缘果。”
夜忱阑算是听明白了怎麽回事,冷哼一声对宁风涯挖苦道:“风涯世子,没想到你自己也会有今天吧,怎麽样,被追杀的日子不好过吧?”
宁风涯咬着牙瞪了他一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他还是找了个地方先坐下来调息一下,道:“怎麽,你伤得这麽重,还能在这说风凉话,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养伤吧。”
夜忱阑牵起他苍白的唇角,故意上下多扫视了他几眼,笑道:“我观你身上腿上皆有血迹,胸闷气短,气血不畅,想必伤得更重,你又好得了哪去,怎麽,你这是螳螂捕蝉被人给黄雀在後了吗?”
宁风涯这刚坐下来,就被他气得又跳起来,凶光毕露道:“看来你是嫌自己刚逃过一劫命太长了,想找死,我成全你!”说罢他就五指成掌直攻向了夜忱阑。
夜忱阑身形一侧,擡手就荡开了他的掌风,不甘示弱继续道:“就你这两下子,我即便受了伤对付你还绰绰有馀!”
宁风涯见一击不成,调转了掌风,又向他飞扑过来,结果气息还没调匀就岔了气,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夜忱阑刚那一下格挡也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他咬紧了牙关。
可这二人仍未放弃,各自调整了一下就死撑着又打在了一起。
木屋外,宁风涯的那匹紫踏岩被拴在了窗下。
这冬日本就草料稀少,苏倾跟夜忱阑骑回来的那匹靖北马自己都不够吃,哪里还肯分些草料给这匹新来的下凉马,于是那匹靖北马彪悍了起来,护着自己足下的吃食,直接对宁风涯的紫踏岩尥起了蹶子,凶他不让他吃。
宁风涯的紫踏岩又哪里是好惹的,两匹马你踢一蹄子我踹一脚,争得不可开交,马嘶声不断。
再观夜忱阑和宁风涯,这二人从刚一进门的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到现在各自带着伤大打出手,苏倾都只是一旁看着,也不去管他们。
她独自坐在火堆前,搭起了个简易的支架,添了些干树枝,拿起一根烧火棍拨了拨,好让火焰烧得旺一点,而後她将搜集回来的干粮掏出来,放在火上烘烤,这天寒地冻的夜晚,烤热了取食会更加适口一些。
可是旋即只听“咔嚓”一声,她刚搭好的支架就被这二人的掌风拳脚给弄塌了,其上烤热的几包干粮直接掉进了火堆里!
苏倾赶紧用烧火棍将掉在火堆里的油纸包捞出来,刚拿到手上纸就已被烧坏,干粮洒落了一地,已然不能吃了。
这两人此时一刻停手,眼见着苏倾的脸色是越来越冰寒,居然立马各自指着对方是异口同声地互咬道:“是他,是他动的手!”而後继续招招致命。
破屋内大打出手,破屋外蹄踹马嘶,简直没有一处是安生的!
苏倾一下子站起身,将手中的烧火棍重重一扔,怒道:“要是不想吃就都别吃了!”
她这一声吼还真起了作用,屋外的两匹马顿时不再叫唤了。
夜忱阑招式全收,看向她,怔了怔道:“夙倾,我从来没见你发这麽大脾气!”
宁风涯也是愣了半天,而後才反应过来恼怒道:“苏倾,你竟敢对我发火!”
想他身为凉国世子,未来储君,还没人敢吼他呢!可他怎麽就停手了呢?
苏倾冷凛地看着他们,周身上下都冷得吓人,继续吼道:“你们两个身上的伤都好了是吗!那就都去找吃食!要是找不到就都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