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玉瞳已冲上去揪住她的头发,还不待涟银反应,反手又是一巴掌,恶狠狠地道:“贱人,你害我丈夫!”
涟银被她给打懵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气得扑上去就要与她撕扯,还尖声叫道:“你这贱人,竟敢打我!”
玉瞳毕竟是魔族的圣女,涟银娇弱养尊处优对上她全然没有还手之力,不多时就已是鬓发散乱,花了妆容,哪里还有太子侧妃那高贵的仪态与气度。
她们这一番打骂,只把夙倾跟夜忱阑看得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战争竟如此的不堪入目。
涟银被她打得哭哭啼啼,几番斗法下来好不容易挣脱了还想跑,正好撞见一旁走出来的夙倾与夜忱阑,终于明白是中计了,她气急败坏,放出狠话来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九重天的太子侧妃无礼!太子殿下若是知道定会对你们重罚!”
玉瞳邪魅地勾唇一笑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他今後还要不要你!”说完她便同时祭出了两朵溢彩绽放的魅花。
涟银瞳孔一缩,已然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而玉瞳碧绿的瞳光对着夜忱阑与夙倾亦是一闪,摄魂慑魄。
夜忱阑谨慎避开她的目光,道:“你做什麽?”
玉瞳有点好心被当驴肝肺地道:“当然是拉你们与我一同入幻咯。”
不多时,眼前的幻象便进入了一片翠绿掩映中,翠竹幽篁,在风中摇曳生姿,曲水流觞,十里莲塘,夜忱阑看出来了,应南极长生大帝请了诸位仙人在此论道清谈宴。
赴宴的仙家各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还时不时地各抒己见。看在座诸位脸上那沉醉的熏人酒意,可见是酒过三巡了。
身着墨绿宽袍的玉清帝君斜倚在主座上,醉意微醺地眯起狭长的眼睛,对在座的仙家含笑不语,看来此次布宴他还算满意。
一位白胡子仙家许是喝醉了,端起酒盏举杯对悠然自得的玉清大帝笑道:“帝君,今日清谈宴怎的没见着辰澜世子?若是他在此论道辩玄,必定精彩绝伦。”
他此言一出,在旁的仙人个个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是呀,怎未见辰澜世子?”
玉清帝君半睁开眼,此时和风拂面,而他的神态光看着就让人如沐春风,只听他不疾不徐地道:“我邀他之时,他去准备与凶畜巨鲲的约战了,故此未能前来。”
“哦?与巨鲲一战?辰澜世子可真是胆识过人啊?”又一位鹤袍鹊尾冠的仙人闻言立刻来了兴致。
“是呀,早已听说北溟巨鲲为害一方,凶残至极,吞食了海域过往的多少生灵,还让北溟人界地域还时常遭受海啸之灾,若是能将这孽畜就此斩杀,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玉清帝君也是微微颔首,眼中另有深意地道:“若是他此行能得胜归来,本君也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时,有仙家瞥了眼帝君一侧的空座对席,开始毫不遮掩,口无遮拦了起来:“如今的天帝与北溟水君那可是同胞兄弟,可惜我们九重天的辰煜太子呀,比起这位北溟世子就要逊色许多,这数万年来功绩战绩皆显平庸,修为也是在其之下啊。”
“是呀,据说那辰澜世子七万岁时就修得上神之体,而太子殿下于凡界三次渡劫不成,前不久才历劫登临神位啊!”
“哎,你说这下一任天帝之位是传子还是传贤啊?”
“这天界又不是凡界,哪有什麽世袭之说,天帝之位能者居之,看的是对天下苍生的造化与福祉,积的是万世功业。”
看来那些仙人是真的喝醉了,说着说着竟然还大着胆子去问在上的玉清帝君:“此事不知帝君怎麽看?”
玉清帝君笑看着他们,却不答他们,只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讳莫如深地道了四个字:“自有天定!”
而这一幕,被立在竹篁深处中,因途有事离席却又折返归来的太子辰煜看在眼里,简直是莫大的羞辱,声声刺耳传来,他气得嘴唇发白,眼中几乎要怒火燃烧。
在他身侧的涟银侧妃赶忙温言软语地问:“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太子辰煜的脸阴沉得可怕,只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希望他从此消失。”
涟银侧妃面容一惊,心中已有了答案,却还是颤声道:“太子殿下,您说谁?”
太子辰煜将她揽在怀里,凑近她的耳垂,柔声道:“我的好爱妃,你父王不是也被他压上一头吗,若是他不在了,你父王也好顺理成章地帮我接掌四海军部。”
“殿下!”涟银侧妃已是惊得花容失色。
太子辰煜却是捏起她尖瘦的下巴,柔情道:“你那冰陵一族的姨父不也在北溟,据说所辖海域与鲲族相邻,还相交甚好。”
“殿下,您是要……”涟银侧妃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太子辰煜俯下身,已然吻上了她的娇唇,轻声道:“此事若是办成了,我必定不会忘了你的这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