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钥匙!钥匙都在我母妃那里!”冰陵王子尖声狡辩,只是声音都掩不住地颤抖。
夙倾也并不与他多做争辩,只素手一招,数道冰刺立刻出现在她周身,那锋利的尖刺直指向冰陵王子。
“有有有有!我有!”冰陵王子吓得赶紧闭上鱼目,非常识相地掀开床褥,从床板下的暗格中飞快地掏出一把同样是玄精铁质地的钥匙,捧到了夙倾面前。
夙倾素手一指,那钥匙已然落到她手中,却依旧站在那里凝眉思忖不动。
“钥匙都给你了,你,你还有什麽事?”冰陵王子见她还不走,只好心惊胆战地问。
夙倾寒着脸又问道:“你可知陵轶在哪?”
冰陵王子一愣,没想她会问出这个问题,眼珠子一转便答道:“他去溯海渊督采紫延晶了。”
夙倾凝视着他,心道他这次怎生答得这般爽快,但见他方才那一瞬神情,直觉有异。她手下摧力,那数道冰刺齐齐射了出去,直刺在冰陵王子周身的墙壁之上,还有一根就悬停在距离他眼珠子只有半寸的地方。
冰陵王子吓得面无人色,抱头躲避惊惶大喊:“我,我没骗你!就是……只怕他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就在此时,夙倾的心突然一揪,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上了全身,她感知到夜忱阑的气息竟突然完全消失了!
她立刻闭上了双眼,将神识放到最大,来搜寻夜忱阑的踪迹,可茫茫深海却是一无所获。
夙倾猛地睁开眼睛,急声问道:“那溯海渊在什麽地方!”
冰陵王子着实被她吓了一跳,畏畏缩缩地道:“水君仙府西北方。”
夙倾心中一沉,没错,方才她最後感知到夜忱阑的位置也正是向着那个方向而去。可他为何就这样消失得无声无息?夙倾心下焦急,厉声问道:“那里面究竟有什麽!”
可是不待他回答,门“砰”地被人用法术打开!冰陵王後带着一衆侍卫冲了进来!而门外却站着前来赴宴的一衆仙家。
冰陵王後逼视着夙倾,柳眉倒竖,对着夙倾就质问道:“夙倾上神,您若是想来我北溟水君仙府做客,本宫自会派人送烫金请柬给您,而今您却穿着我仙府宫人的装扮前来,这是为何?”
冰陵王子见救星来了,立即爬到床头指着夙倾叫嚷道:“母後!她偷偷进了我的房间,意图对我不轨!”
此话一出,殿外站着的一衆仙家个个都是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夙倾凝眉不语,只因她瞥眼却见冰陵王後身後站着的仙婢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位与他们说陵轶不在的仙婢!
冰陵王後见她目光投去的方向,勾起嘴角冷哼一声,气势更胜,继续质问道:“夙倾上神,你今日与一个男人跑来我水君仙府,究竟意欲何为?”
夙倾心下思忖,冰陵王後明显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她又怎知自己是同个男子前来?难道!想及此处,夙倾脱口急问道:“夜忱阑呢!他在哪里!”
“你是说那个男人吗?笑话,他是跟你一起来的,却来找本宫要人?只怕是他抛下你自己走了也犹未可知。”冰陵王後盛气凌人,满脸尽是讥讽嘲笑。
她这话一出口,四周听见动静围观过来的宾客们已都是交头接耳,品论纷纷。
“没想到她竟然跑到水君仙府来追男人,不知羞耻。”
“就是,就她成天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哪个男人会看上她呀,也不知道见好就收。”
“她还穿着仙婢的衣服偷摸着进了冰陵王子的寝殿?”
“你也是这麽讨好辰澜世子的?听说他住进了你的九渊!”一句话仿佛是在衆仙子中炸开了水花。
“什麽!辰阑世子怎麽可能呢!我邀他来我蓬莱仙宫做客他都没来过!”
“我也是!我父君设宴他也不曾给过面子,你是给他灌了什麽迷魂汤!”这下多少怀春少女梦碎了一地。
“你现在怎麽又来勾引冰陵王子?”
她们一句一句如寒冰利刃般的话传进夙倾的耳内,她冷眼看着这群人,哪里还不明白冰陵王後的歹毒用意。可此时就算是再多作解释也已然没有意义,眼下夜忱阑却是身陷险境,危急万分。
想及此处,夙倾也顾不得理会这些人,只是一念,就已到了数丈开外,而在场的人只看见她一片残影,人就已经去的远了。
冰陵王後面露得色,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嘴上仍是像受了莫大的屈辱般怒声喝叱:“夙倾上神连句解释都没有就离开,简直是目中无人!本宫要去九重天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