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的手没有要从陆禾腰上放下的意思,陆禾也抱着林嘉没有松。两人默契地转头看乔鹤北,异口同声道:“客厅打地铺。”
“不想打地铺的话,也可以选择回家。”陆禾不急不慢补了句。
乔鹤北怎麽会错过这麽好的八卦机会,当即笑着回应,“打地铺好啊,我从小就爱打地铺。”他伸手指了指黏糊的两人,“怎麽着?你俩打算抱一晚上?”
陆禾点头,微笑,“你有意见?”
“没有!怎麽会!”
“没有就去客厅等我。”陆禾压了压眉头。
乔鹤北立刻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犯贱,“不会等一晚上吧?”
在陆禾准备脱下鞋砸他的前一秒,乔鹤北闪盾。
林嘉仰头,“他以前好像不这样。”
陆禾笑了下,轻啄她微微嘟起的唇,“以後慢慢和你讲。”
林嘉环上他劲瘦的脖颈,往下压了压,缓缓踮脚。
“以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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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台,陆禾用一瓶冰镇啤酒交换乔鹤北手中尚未点燃的细烟。
“她俩睡了?”乔鹤北拉开啤酒,胳膊散漫的搭上阳台护栏。
远处夜色昏沉,唯有皎月清冷高洁。
“嗯,睡了。”陆禾把烟叼在唇边,擡了擡下巴,“火。”
乔鹤北从兜里掏出火机转手递给陆禾,“林嘉剪头发了。”
当初林嘉最宝贝她那长发,每天费力劳神地精心养护。如果不是出了什麽事,她怎麽可能舍得剪。
陆禾想到那阵儿摸到的疤。
手腕内侧,大动脉的位置。疤痕细长,做过增生切除手术。或许是疤痕太深,又或许是位置太危险,手术也没能藏住异样。
林嘉这一年究竟经历了什麽?
面对这一刻,陆禾发现自己其实是个胆小鬼。
他甚至不敢细想那道疤的由来。
点燃的烟蒂闪烁着猩红的火光,陆禾眸色越发晦涩,手指轻颤地将烟抵到唇边。
“你知道她这次回来,我有多庆幸麽。”
乔鹤北转身看他。
陆禾眼眶微红,双手紧紧攥着极力克制情绪,却还是声色颤颤。他在後怕,後怕那些差一点发生的事故。
乔鹤北第一次见过陆禾这样,是在林嘉和秦莲相继离开後的第一个新年。漫天绚烂烟花下,陆禾脆弱地不堪一击,不如路边一条瘦骨嶙峋的野狗。
“这次不走了?”乔鹤北问。
“应该。”
陆禾也不确定,他也怕言深又一次突然出现抢走林嘉。他心如浮萍,比任何人都不安。
“对了。”陆禾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突然笑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香甜的气味,“现在,她是我女朋友。”
乔鹤北毫不意外,望着远方,低笑打趣:“让你小子得偿所愿了。”
“说真的,帮个忙。”陆禾举杯和乔鹤北碰了下。
乔鹤北挑眉,洗耳恭听。
“我欠她一个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