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本就是睚眦必报之人,宪王接二连三地刺杀虽没有得逞,但也让他十分恼怒,他便派苏离假意刺杀宪王施以警告,宪王果然被吓破了胆,轻易不敢再招惹他。
直到这次姜沉大婚广宴宾客,宪王想着藏剑山庄的守卫必定不会像平时那麽密不透风,不禁又蠢蠢欲动起来,亲自挑选了几名好手混在宾客之中伺机而动。
结果天不遂人愿,预想中门庭若市的藏剑山庄实则门可罗雀,只有那几名僞装成宾客的杀手前去观礼,想起以前任务失败不幸惨死的同伴,在敌衆我寡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拜堂仪式结束後,新人入洞房,宾客离场,他们更加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复命。
宪王大发雷霆,怒斥他们没用,可生气归生气,他也知道没有天时地利,光凭这几个人出手只不过是以卵击石。
姜沉就像一根刺梗在宪王心头,令他寝食难安,他辗转反侧了半宿,第二天天刚亮便召集府中谋士前来商议对策。
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商讨对付姜沉的办法,可姜沉此人极为孤僻,不爱交朋结友,亦不贪恋酒色,除了太子传召,平日里都是深居简出,藏剑山庄又被守得固若金汤,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宪王府的谋士们激烈争执,却又商量不出个所以然,一筹莫展之际,有下属前来叩门,说有要事禀奏。
宪王心烦意乱,语气不善地问:“何事?没看到本王正忙着吗!”
下属见主子脸色阴沉,瑟缩了一下,宪王让他时刻盯着藏剑山庄的动向,他揣测此事十分重要,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啓禀王爷,姜沉死了。”
“你说什麽?!”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宪王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谋士们也是满脸震惊。
迎着衆人热切的目光,下属又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此话当真?”宪王这回听清楚了,却还是不太敢相信,急忙追问:“他是怎麽死的?”
“据说是中毒死的,藏剑山庄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太子也赶过去了,应该不会有假。”
“哈哈哈哈……”宪王不由仰天大笑,“好啊,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他苦心经营多年,自问在朝堂上的势力丶声望样样不输于太子,可就因为太子多了藏剑山庄这个江湖最大门派的支持,他行事总有掣肘,如今姜沉一死,太子无异于折断了一条臂膀,怎能不令他拍手称快。
就在宪王与一衆谋士欢欣鼓舞的时候,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了进来,径直扎在房内的木雕屏风上,吓了他们一大跳。
“什麽人?”
“有刺客!”
“快来人啊,保护王爷!”
……
闻声而动的护卫们蜂拥而入,呈拱卫之势保护着宪王,谋士们大多只是文弱书生,不会武功,也瑟瑟发抖地躲在护卫身後。
衆人如临大敌,严阵以待,方才还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大家忐忑不安地等了片刻,都不见有其他动静,不由得面面相觑,看这情形,不像是刺客……
离木雕屏风最近的人眼尖地发现:“王爷,这箭上好像绑着一封信。”
“呈上来。”
那人立即拔出那支箭,取下绑在上面的信纸,毕恭毕敬地呈给了宪王。
宪王接过一看,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似乎又惊又喜。
谋士们见状,好奇地问:“王爷,这信上写了什麽?”
宪王已经快速浏览完了,随手递给前排的谋士:“你们自己看吧。”
谋士们围在一起阅读,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封由姜沉亲笔所写,痛陈太子罪状的手书。
“王爷,姜沉刚死,就有人匿名给咱们送来了这封手书,只怕其中有诈。”
“有没有诈,对比一下姜沉的字迹就知道了。”宪王沉声吩咐手下,“想办法潜进藏剑山庄姜沉的书房,找一些他的字帖带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