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但凡苏弋快了一步,这平底锅就要砸在他的头上了。
“哎哟,512那男的又打老婆了,真是造孽啊。”
苏弋快步跑到五楼,见沐映呆呆地坐在楼梯上,沐映的脸上伤痕累累,看到苏弋时眼睛发了光。
“走吧。”苏弋开了门。
“沐姨,你不要老是和他呛气。你们……”苏弋回头,沐映轻车熟路地拿出医药箱给自己上药,她嘴角还在流血的伤口让苏弋没有再说话了。
“小弋,没事,我也打了他。”沐映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昏暗到了头,她可以这样,但苏弋不可以。
沐映:“苏弋。”
沐映很少这麽正式地喊自己,苏弋问:“怎麽了吗”?
沐映:“你未来……有什麽打算?”
苏弋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回:“高考,上大学……别又像小时候一样被抓到精神病院就行了。”
沐映叹了口气,“你也别这麽悲观”。
苏弋起身,消失在厨房,很久都没有出来。沐映擡头,苏弋单手开了瓶可乐递过去,“您别说我了,咱俩半斤八两”。
沐映喝了口,“冰的,真爽,还是你懂我”。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可乐的气泡炸开,苏弋的很快就见了底。
半晌过後……
“砰”
“砰砰”
“噼里啪啦”
苏弋:“沐姨,新年快乐。”
这一声是今天最真挚的祝福。
沐映:“未来也许保证不了,但现在……苏弋,新年快乐。”
“砰”
可乐瓶碰撞和烟火的声音同时响起,星如雨,雀跃的彩色落在心里,倾泻人间。
短暂欢愉过後的世界重新变得安静,星子乍破了天空的翻折页,白海棠的树枝将光明大街分成了不均的色块,其中黑暗的光影像是在呐喊。
沐映:“小弋,你是怎麽被关进精神病院的?”
“小时候我爸妈……”苏弋深吸一口气,忽地问:“我能看见鬼,你信吗”?
沐映毫不犹豫地说:“我信。”
苏弋嘴角嵌着笑意,“那时候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哥哥经常会来找我玩,但我爸妈不信,他们以为我是中了邪”。
苏弋:“去了医院,甚至还找了道士,都没治好我的病。最後,他们带着我去教堂找了位修女帮我祈祷。”
“当时他们在说话,我一个人坐在一棵大树下等着……”那天明媚的阳光仿佛现在都能感受得到,苏弋眯起眼睛,“然後我听到了一声呐喊,持续不断,逼着我去找他”。
“我就一直挖一直挖,我甚至都触碰到他的指尖,却被制止了。”苏弋的情绪有点激动,“我看着那个修女,把藏在呐喊之下的话复述给了她。结果,她跑了”。
沐映:“什麽话?”
苏弋轻声念:“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苏弋:“锈棠是那个人的名字,他被杀害埋在了那棵树下。”
沐映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苏弋:“我爸妈没办法,还是决定先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