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两人是多年好友,但纱织有时候也不得不感慨丸井君脾气好,每次被惹毛了还不记仇的。
仁王雅治满脸无辜,又给她看通话结束的页面,“他挂了。”
纱织无语地抿了抿唇,要不是你那麽说人家能挂吗,又觉得这个说法好像哪里不对。
她只能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纱织经常不穿跟鞋就在家里乱跑,所以仁王雅治特地在家里到处都铺了毛毯。
纱织凑到男朋友跟前进行日常询问,“手今天有感觉好点了吗?”
仁王雅治微微仰起脸看她,漂亮的银发在灯光下曳动着光辉,双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只是那左手食指上的固定夹板看着很碍眼。
他眨着如宝石般苍绿的眼睛,一脸轻松道:“其实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休息了……”
其实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麽,也就只有狗狗大魔王会担心得不得了,生怕他留下什麽後遗症。
纱织一听这话就不满意了,她才不要仁王雅治自己觉得,他能懂什麽啊,向来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也就只有在意他的人会心疼。
纱织气鼓鼓到双手叉着腰,念叨道:“我说你啊,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啊?”
仁王雅治缓慢地在她眼前晃动着带着保持器的那根手指,想证明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纱织并没有读懂他想要表达的潜台词,还是微微皱着眉看着他,那眼神就跟像是在看不懂事的芒果拆家时一模一样。
于是仁王雅治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什麽点心,你想吃点心?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减肥,晚饭就不吃东西了。”
他说话还是这麽一针见血,本来还在担心他的纱织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怒火,这白毛狐狸实在是欺狗太甚,真以为她没有脾气的吗!
“仁王雅治!我都已经忍你好久了!”纱织直接奋起反抗,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要随便歪曲别人的意思啊!”
银发男人直接就顺着她这一下往後倒,整个人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漂亮的银发发尾就这麽垂落在脖颈处,敞开着的领口露出大片莹白的皮肤,还微微泛着点粉。
其实纱织还是有点生气,但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已经很没有骨气地消气了。
她觉得这样很不行,不能每次都这麽放过仁王雅治,纱织“不许对我使用美人计!”
仁王雅治听到这话时微挑着眉,笑起来的时候连带着胸腔都在震动着,开始喊冤,“我没有!”
纱织手动把他的脸转过去,免得看了心软,又问他,“你刚才和丸井君聊什麽呢?”
这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狐朋狗友就是他俩最佳的代名词。
仁王雅治用好的那只手指撩着发尾,“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
原本在嚼草莓的纱织顿住了,一脸茫然,“什麽啊?”
仁王雅治恶魔低语:“真田谈恋爱了。”
她的眼瞳因为惊讶而微微瞪大,脱口而出一句“哇塞,真的假的!”
原来,哪怕是木头也是会开窍的吗?
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难以置信的事情,毕竟真田君还喜欢粉色兔子,虽然看起来严肃又不好说话,但还是很有少女心的!
纱织惊讶完了,又问,“最近有没有人要结婚的,我想吃席了。”
他微微挑眉,“等我回头问问侑士。”
“好耶!”纱织露出满意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被仁王雅治问起什麽时候结婚的时候,忍足侑士还有点懵,他换了只手拿手机,反问回去,“你怎麽比我爸还着急?”
他家里人都没有过问,也不知道雅治怎麽操心上了,想到好友的个性,忍足侑士只有一个念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这是关心你啊侑士,谁让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仁王雅治这麽说着,表现出理所应当的样子。
忍足侑士被迫哽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几分无语,“照你这麽说,我还得谢谢你是吧?”
仁王雅治乐了,“我们这关系说谢谢多见t外啊。”
“……结婚什麽的还远着。”他摸了摸鼻尖,又打趣对方,“不过你要是想结婚,那我可以考虑给你当伴郎。”
“想当我伴郎的人多了去了,”仁王雅治轻轻地哼了几声,“这样吧你先排队,排到了我会通知你的。”
“那我真是太荣幸了。”忍足侑士刻意在荣幸两字上加重了音调,语调里带着点反讽,但还是透出两人关系间的亲密。
“嗯嗯,你知道就好。”仁王雅治挂掉了电话,遗憾地告知狗狗大魔王,侑士还没有结婚的打算看来是吃不上席了这一噩耗。
纱织拿着毛巾在擦头发,随口道:“那看来忍足君是指望不上了,我还是指望我表姐吧。”
仁王雅治一脸神秘道:“要我说靠人不如靠己……”
“死到普!”纱织这下连头发都不擦了,飞身过去捂住他乱说话的嘴巴,言辞恳切道:“别想不开,我们不能这麽快就进入婚姻的坟墓啊!”
每次提起这个话题,纱织想反应总是这麽过激,要不是知道自己是狗狗大魔王的初恋,他都快要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渣过。
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干嘛这麽激动?”
“现在不结婚了就只会被催婚,等到结婚了後,会被催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纱织一想到那种事情就一个头两个大了,觉得现在还是好好享受现在的美好生活比较好。
仁王雅治没想到她居然考虑到那麽多事情,脸上的神情透出几分微妙,“那你想得还挺长远的。”
“哼哼,我可是超级聪明的狗狗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