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辛苦吧。
第二天是周六,商让原本是要休息的。
可早上八点钟不到,他就起床了。
卫生间洗漱的声音传来,我也被吵醒了,翻了个身後才慢慢将眼睛睁开。
想象中刺眼的光线并没有出现,房间还是黑的,想来他应该是打着手电摸黑下的床。
“你要出门吗?”我声音还有点哑。
商让走过来,一边戴腕表一边在我额头上亲了亲。
“公司要加班,你再睡会,下午不是还要去上课吗?”
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早上还有一节课,十点的。”
商让点点头,又捏了捏我的手:“记得吃饭。”
我说:“知道了。”
等他走以後,我的睡意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于是简单洗漱过後,我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
我们结婚以後只买了一辆车,一辆奔驰c级,是商让爸妈给他买的,他公司离我们住的地方有些远,加班时间也不固定,平常也就让他在开。
少儿艺术中心在离家里二十多公里的地方。
时间还有些剩馀,我也不准备打车了,打算坐公交去。
到达培训班的时候,刚好九点半整。
我教的学生年纪普遍在10-12岁之间,这个年纪还在学舞蹈,已经不再只是玩玩那麽简单了,大多家长都是有让孩子走艺考这条路的想法的。
我走进舞蹈房,已经有三四个学生在热身了。
“陆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喔。”我朝她们笑了笑,然後走进更衣室。
换好衣服一出来,就有几个女孩围了过来。
离我最近的女孩叫许愿,在班里人缘好,练功也很刻苦,是班上最喜欢我的女生。
许愿把手腕伸到我面前,哭唧唧的:“刚刚练侧手翻的时候摔倒了,好痛。”
我看过去,果然肿了。
我见状低头去拿随身携带的云南白药,叹了一口气之後给她上药。
“说了多少次了,一大早不要先练技巧,先拉伸。”
许愿吐吐舌头:“可是老师你不就可以,我上次来就看见你练了好几个。”
我给她揉着手腕:“那我能和你一样吗。”
许愿不服:“有什麽不一样的。”
她好奇的开口:“老师你基本功这麽扎实,听说以前还是省里面歌舞团的,也是从小学的舞蹈吗?”
我看着她满脸写着崇拜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是高中之後才开始学的舞蹈。”
“啊?”几个女生都惊叹出声,显然是不敢相信。
上完药,我站起身,拉伸了几下:“好了,准备上课了。许愿,怎麽还在发呆呢?”
许愿这才回过神,磨蹭地从地上起来,嘴里还在嘀咕:“那一定很辛苦吧。”
我愣了两秒,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错综交杂的伤口和淤青,想起了一些事情。
良久,我擡起头,最终什麽也没有说。
是啊。
一定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