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默然地将她的反应记在心里。
回到家後的姜芷音从来没这麽累过,窝在亭子里,用抱枕把自己埋起来。
林达和简歌站在不远处蛐蛐。
“都怪我嘴欠,让小芷知道真相。”林达懊悔地打自己嘴巴。
简歌倒是冷静地说出事实。“纸包不住火,她早晚会知道。”
林达:“那也不该是我说,我和小芷可是一队的。”
简歌带有警告的意味,说。“事情已然到了这步,你别添乱,拉小芷後腿。”
林达顶瞧不上她那冷漠的样子。“你这个无情的小妈。”
“专心捣鼓你的脂粉吧,假男人。”简歌也看他娘们儿唧唧地不顺眼。
姜芷音挥着粉拳连连出击,拳头打在抱枕上不痛不痒。
这一系列破事让她心烦意乱,突然领证达到顶点。
她招谁惹谁了遭遇这狗屁横祸,就这麽莫名其妙地嫁了,任谁都一时难以接受。
她宣泄够了,想起简歌的保证以解安慰。
真领证假结婚,除了证是真的,其它都是假的,不存在对她日後造成任何困扰。
一年後离婚。
好吧。
简歌交待接下来她继续家里蹲,等风波平息,找机会签约新东家。
好吧好吧。
日子总得过,这天姜芷音下楼吃午饭,听春叔秋婶闲聊。
“隔壁回来人了。”
“正主回来了?”
“是个小夥子,不是原来那对两口子。”
“芷丫头你见过了?”
姜芷音摇头,假装不知,低头吃粥。
“小夥子人很好,是个热心肠,帮我搬了不少砖头。”
姜芷音听不出一点点好来,要是领证的事露馅儿,她会死得很难看。
她躲在二楼窗帘後,撩开一条缝儿向院子看去。
果真如春叔说的那样,他热心地帮着搬砖头,干活间话也没停,因为隔着些距离,姜芷音听不清。
顾寻突来的擡头看向这边,目光相撞的瞬间,姜芷音做贼心虚地後退一步。
不会吧,这麽远怎麽可能看到她,况且还有窗帘做掩护。
一声爽朗笑声传来,是在嘲笑她?
晚饭前姜芷音提前下楼,春叔满头大汗,浑身都是灰地走进来。
她刚要上前问,春叔就被秋婶赶去房间洗澡换衣服,别弄脏她刚擦好的地板。
饭桌前姜芷音试探地问,“春叔,你跟那个……邻居,都聊了些什麽?”
春叔:“也没说啥,就是闲唠家常。这小夥子是正主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
姜芷音继续问:“还有呢?”
春叔想着明天的活儿,说。“还有沙子不够,水泥要再买两袋。”
姜芷音扁嘴,什麽跟什麽嘛!
都不是她想知道的,打探失败。
晚上姜芷音趁着春叔打盹,秋婶看电视的时候,她悄悄跑到院墙边,踩着成堆的砖头到对面去。
砖头松动,她脚下不稳,身体趔趄之际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抓住,才险些没摔倒。
“来摘果子?”顾寻吊着戏谑的尾音儿。
“才不是呢。”姜芷音甩开握在自己胳膊的手,离他两步远,否认。
“总不会是来……找我的吧?”顾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逗弄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