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绪翻涌,很快便猜到了答案。
“薛凌寒。”
谢杳声音颤抖,她不敢相信,只愿自己是猜错了,可她到底太过清醒,根本骗不了自己。
陆琼宇蹙眉:“洛阳?”
“报——”
高府内的小厮疾步赶来,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
“二小姐,陆刺史,贼人凫水进城,已悉数被擒。”
谢杳旋即起身,与陆琼宇并肩出了府。
他们刚迈出门槛,一个身披玄紫斗篷的蒙面人便从天而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谢二小姐好算计。”
谢杳抽出腰间软剑,睨向来人:“到底还是算漏了一个。”
来人轻笑感叹:“怪不得大晟皇帝和薛大人忌惮,原是江宁侯府出了这等惊才绝艳之辈。”
“瀚海独立于天地方圆,何以为薛凌寒所驱。”
“世人所求,不过功名利禄,瀚海亦如此,有何奇怪?”
谢杳付之一笑,“至少,我所听闻的瀚海紫墨使便不会。”
晏无忌眸色渐沉,陡然出剑。
谢杳擡手挡下剑招,将陆琼宇推远。
陆琼宇会意,毫不犹豫向外跑去。
谢杳挽了个剑花,逼得晏无忌连连後退,只得将陆琼宇放走。
“好一个谢二小姐,倒是我小看你了!”
晏无忌解下斗篷,作势一甩,谢杳握紧手中软剑,劈开斗篷,霎时,一把剑径直向她刺去,她退了数十步,向後一仰,软剑撑地发出尖锐的剑鸣。
门外声音愈加嘈杂,不免让晏无忌有一丝分神,谢杳趁机,借力跃起,划伤了他的右臂。
晏无忌见局势不占上风,转身欲离开,却被谢杳拦下。
二人僵持在檐上,被陆琼宇唤来的援兵重重包围。
晏无忌勾了勾唇,将右手的剑换至左手,用力劈向她,这一剑至少使出八成功力,谢杳手中的软剑被内力震断,碎成两半。
“阿杳!”
陆琼宇将手中的剑扔给她,他心急如焚,又别无他法,只恨自己没将轻功练就,帮不上忙。
谢杳向旁一跃,稳稳接住他扔来的剑,极快破了晏无忌的剑招。
几个回合下来,谢杳愈加吃力,再这般下去,恐叫他逃脱。
“放箭!”
“不可,阿杳你先下来。”
“快放箭!”
陆琼宇咬牙喝道:“放箭!”
几十支箭矢铺天袭来,谢杳艰难地躲避着,将剑横转着撇向晏无忌,他躲闪不及,坠下檐去。
高家军将他团团围住,将长枪架在他脖颈上,以防他逃脱。
谢杳见状,舒了口气,脱力坠下屋檐。
陆琼宇快步上前,接住被箭矢伤得浑身是血的谢杳,轻轻将她扶稳。
“谢二小姐虽比你那窝囊兄长要强得多,但到底也不过是只蝼蚁。”
“你们把我哥哥如何了?”
“他自作聪明寻到薛大人的隐秘之所,便不能怪我们留不得他。”晏无忌嗤笑,“你兄长乃是被我亲手所杀。”
谢杳眼底猩红,带着几分杀意:“你们谋杀当朝驸马,是要造反吗?”
“不是我们,是你兄长,谋害公主,又畏罪自尽。”他擡眸,迎上谢杳的目光,“在那愚蠢多疑的大晟皇帝眼中,你兄长,哦不,是江宁侯府,才是意欲谋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