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等僵着笑脸:「是啊,是啊。」
裴聿泽极寒的目光缓缓扫过去,几乎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寒颤地低下头去,裴聿泽垂眸看着一地的茶水,还有段雨瓷苍白的脸,眉心微拧。
郁禾心一沉,喉咙发紧:「怎麽。。。。。。」
「怎麽这麽不小心。」裴聿泽低沉打断了她的话,「如今虽是春末,沾湿了衣袖,也会着凉。」
所有人都怔住了。
郁禾也怔住了。
裴今窈看着段雨瓷唰的白了的脸色,气恼道:「哥,羲和仗着公主的身份,嚣张跋扈让我们难堪。。。。。。」
「是让你们难堪,还是你们自取其辱?」裴聿泽不疾不徐,冷意刺骨。
裴今窈脸色「唰」的白了,手也似无力般地松开来,不自禁往後退去。
「青鸟。」裴聿泽唤道。
青鸟晃神,立刻会意疾步上前:「驸马!」
「今日之事时常发生吗?」裴聿泽淡淡询问。
青鸟看了眼赵小姐和裴今窈,不禁挺直了腰板:「小姐们娇生惯养,难免娇纵。」
「涂庚。」裴聿泽沉默半晌,又唤一声,涂庚突然就从後头走了出来,裴聿泽矜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在她们冷颤时,低沉开口,「将今日在场之人,事迹经过,记录在册,给每位府上大人呈上一份,着各位大人好好教养。」
闻言,众小姐花容失色,再也看不出原本娇俏的模样来,不知他想做什麽,恐惧逐渐蔓延。
「少卿。。。。。。」
裴聿泽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轻应了一声:「哦,还有,」他稍顿,语声幽冷轻慢,「若是哪位小姐主动叙述,事无巨细,可将功补过。」
方才只是看好戏的那些小姐惊恐的眼顿时一亮,重新活过来似的,排众而出:「我,我愿意。」
裴聿泽仿似满意地颔首,回眸握住郁禾的手,语声轻柔不似方才的低冷:「我们走。」
青鸟彩鸾得意地扫了她们一眼。
「哥!」裴今窈跺脚大喊。
段雨瓷追上两步,凄怆地站住了脚,眼泪夺眶而出。
赵小姐和马小姐气得骂她们:「背信弃义!」
那些小姐也不蠢:「平日里小打小闹耍耍嘴皮子也就罢了,公主不与我们计较,驸马却是雷霆手段,当真传到父亲们手上,第一个就要绑了我们入宫请罪!」
「就是就是,赵小姐还是想想怎麽办吧,今窈是驸马的妹妹,她再怎麽闹也是家事,你可是忤逆犯上。」
赵小姐怎麽也没想到她们这麽快就调转了枪头,全然不记得从前她们「一致对外」的默契!大有小团体土崩瓦解之势。
段雨瓷心下咯噔,他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
裴聿泽察觉到郁禾的脚步缓慢,他转过身去,见郁禾奇怪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又会训责我骄横胡闹……」
她大概还在因皇宫那件事,他没向着她而耿耿於怀。
「是她们是冒犯了你。」他凝注着她,说的认真。
郁禾不可思议,一个念头疯狂涌动,小心试探:「包括今窈?包括段雨瓷?」
裴聿泽眸色深沉,半晌道:「嗯。」
郁禾眼底瞬间明亮了,她上前握住他的手:「去换衣服吧!」
园子里有换衣服的厢房,放置了各式衣服,郁禾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方才的事影响,欢快地在衣架前来回走动,精心挑选:「这件好看吗?」
她比着一件蓝色的裙衫问裴聿泽。
「为何不生气?」裴聿泽坐在圈椅上,拧眉看着她。
郁禾俏皮一
笑:「因祸得福啊!」她意有所指,满眼欢喜,这还是裴聿泽第一次当众护着她,不是护着裴今窈和段雨瓷。
裴聿泽并没有听到前因後果,只是看到她们咄咄逼人,让郁禾敬茶,他以为郁禾会动怒,就像之前掌掴颐和一样。
「为何这次收敛着公主脾气?」裴聿泽不解,他没有深一层去想,为何这麽在意她这次没有动怒,被她们欺负,她该动怒。
郁禾捧着衣服坐到他身侧的圈椅上,趴在扶手上看着他:「你知道一种毒花吗?就是一种浑身都是毒,别人一碰,就会毒发身亡的毒花。」郁禾满不在乎地笑,轻声软语,「我,就是那株毒花。」
裴聿泽的心狠狠一震,脸色更沉。
郁禾支着下颚娓娓道:「她们不过就是耍耍嘴皮子罢了,可我若是动怒,惩罚了她们,将这件事闹大了,性质就变了。」她神采的眼眸渐渐暗淡下来,「小时候,我有个玩的很要好的姐姐,有一日玩闹间,姐姐不小心将我推倒了,我并没有在意,但这件事不知怎的传到了爹爹耳中,成了姐姐故意推我,爹爹大怒,後来花朝宴,众目睽睽之下,姐姐的父亲拉着她跪在我跟前,老泪纵横向我磕头请罪,请求我的原谅,我才知爹爹惩治了他们。」
「三朝元老,二品大臣,尊贵了一辈子,即便我贵为公主,可我也才七八岁,他的尊严踩碎了,再也没有面目留京,辞官故里了,後来听说他郁郁而终了。。。。。。」郁禾的声音渐低,鼻子酸酸的,喉咙也酸酸的,她端起裴聿泽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压下酸意,抬头冲他微微一笑,「那些千金小姐就对我敬而远之了,生怕不小心惹恼了我,牵连了一家子。」
裴聿泽的心也揪紧了。
郁禾突然一笑:「不过这毒花虽然毒,可对需要她的人来说,也是一味良药,平步青云的天梯。」她眼中攒着骄傲,又幽幽叹息,「我看着那些贵女带着目的来讨好我,向我索求,我觉得无趣极了,索性也不愿与她们结交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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