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穿了南书房屋顶的兔子也沉默了。
忽然被拆了家的小皇帝更是沉默了。
以及後头一大堆吃瓜群衆,也不约而同的……
沉默了。
事情的发展犹如脱缰的野马,画面远远超出了在场所有观衆的承受力。
苏梦枕默默将刀收回了袖中。
这一刀,他委实削不下去了。
这一夜的一切,终究成了玉罗刹刻在灵魂深处里永不磨灭的记忆。
魔教头子他遭受到了这辈子最为严重的伤害。
不止是肉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巨大创伤。
玉罗刹翻着白眼猛地狂吐了起来,直至吐到没有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这才喘着大气艰难爬起了身,然後一扭头——
就瞅着了正在拔剑的他儿砸。
玉罗刹果断脚底抹油。
西门吹雪果断拎着剑追着砍了上去。
这剧情好似山路十八弯,看戏的陆小凤忽然就觉得看不懂了,心说这年头怎麽就连吃个瓜都这麽费脑子??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位……前辈,为什麽看上去那麽害怕西门?”
他是真的不明白,刚刚被苏公子拿着刀砍,被兔子甩成了大风车,又被……咳,反正都没见这位玉教主脸上出现那麽惊恐的表情,更别说奇怪的是他甫一见着西门吹雪的面,压根就连动手都不准备动手似的,随即立马转身掉头落荒而逃,逃命的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熟练得令人心疼。
苏梦枕收回了刀後,旋即落到了兔子身边。
毕竟就算要算账也得先守住了债务人,以防跑路。
毫不知道危险可能随时来临的花晚晚,仍然乐呵呵的,仰着脑袋瞧起了热闹,甚至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瓜子,“你想知道?”
陆小凤从她手中死命抠出几粒瓜子,也跟着磕了起来,“想啊!”吃瓜当然必须得吃明白瓜。
花晚晚:“当然是因为……那个是小雪哥他亲dei滴啊。”
陆小凤目瞪狗呆,“亲的?!”
且不论西门吹雪他什麽时候有了个dei滴。
但他身上此时的杀气总不会是假的。
亲爹西门吹雪他竟然还追着人砍得那麽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眼瞧着在宫墙上方窜来窜去的玉罗刹又一次差点被砍中,花晚晚忍不住摇头啧啧慨叹了起来。
“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幕啊!”
孝,孝死爹了。
宫殿上空好一阵鸡飞狗跳。
小皇帝仰着脖梗,拧眉瞅着南书房殿顶上那个还在嗖嗖狂掉瓦片的大洞,面上的神色忧愁极了,“这个大洞,一下子就让本不富裕的国库,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他边说着,还边装模作样的连连叹气。
花晚晚假装没听到。
让她掏钱修皇宫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皇宫诶,那上头的一片瓦都得贵得吓死人诶。
反正她不赔,谁爱赔谁赔,她赔不起。
小皇帝一路做作的叹着气,叹到了她耳边。
花晚晚:“……”
我说老兄,你这也太刻意了吧?
简直就是把‘要钱’两个字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苏梦枕在这时忽然开了口,“南书房的屋顶本就年久失修,是时候该翻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