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素质稍微差一些,这密密麻麻的威势,或站或坐的一衆位高权重的投影,便可让人很难说出什麽妄语。
罗刹,他是不在乎这些的,只要可以达成目的,行商是不会考虑对方的承受能力,甚至于,他会坦诚得过分。
“确实,药师对她宽容得过分,几乎从不曾阻止她做任何事,即使是戮害于祂。”
行商只是垂下眼,叹了口气,擡起眼後,平静的对这一衆人说出一个事实,“但高天之上,命途的变动难道在巡猎星神眼中还不够分明,还是在仙舟诸位太卜的解读中,丰饶异位是如此的佶屈聱牙?”
“又或者是,诸位的帝弓司命未曾对此有任何示现,只是洞彻了现今的一切,让我一介行商来传递我的妻子告知我的事实?”
“你并不着急,才迟迟不说出自己的意图。行商,你口中的妻子眼下情况如何,只有你这位屡次与她接触的人清楚。那麽,你应当明白,你所浪费的每一秒,都是在消磨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
“是啊,仙舟的元帅,你说的没错,倘若她真的情况紧急,是不会选择我来传递消息的。可你说错了一点,你我之间的合作无需任何信任,因为——”
“她即丰饶。”
丰饶的概念有很多种,与丰饶同化是很常见的一种,我的情况,比这更加简单,是纯粹的字面意思。
比药师的妻子更加闻所未闻的事,今天又出现了一次。
“你们可以轻易的将她与药师分离,但你们,可以将丰饶的哲学概念从她体内连根拔出吗?”
罗刹复述了一遍我的话:“我很好奇,你们能从「我」的概念里,杀死丰饶吗?我的妻子想要看到的是这样的事,而我,我不过是被她祂选中的一枚棋子。”
“传递她的意志,承载衆神的棋路。”
好了,到这里,我就可以稳稳当当的看着别人的反应,等着他们的行动了,希望他们可以降低我拔出丰饶的代价。
罗刹问过我是否真的觉得这世界如此无趣,才想到选中他作为棋子。
我很震惊的:“你怎麽会这麽想?”
“命途会扭曲一个人的,我的妻子,我怕你的所作所为皆出于命途驱使。”
“那不是很好吗,它想让我离职,我自己也在等着一个时间来离职。双向奔赴。”
姑且可以信任星神,即便是邪性的药师,但自身还需要集思广益,看一看他人对这种情况的解法。我有这方面的需求,毕竟肉眼可见的,受药师啓发,接下来的工作绑定那是一个会比一个深,提前看离职的一百个小技巧,有助于我的身心健康,和精神胜利。
我的丈夫,现在偶尔会不太相像,但都是长金发,都会用丰饶治愈我,我就忽略了光线的问题,权当祂美的每一个角度都有不同体会。
拔身上外溢出来的丰饶力量所形成的枝叶的游戏,偶尔,我能够赢过我的丈夫,他会有措手不及的时刻,我的伤口没有及时得到治愈,那短暂时间里,它便是一个正常的伤口,皮肤会被撕裂,血液会渗出。
人的手覆盖上它,顷刻间,它便愈合,只有一点血液的存在,还仍在顽强的长出来一株丰饶産物。
“丰饶,便是如此?”
这点力量外泄,会让脚下的星球活化,会让这里存在的人得到丰饶赐福,在我身边的他,自然得到的更多。
他越来越接近一个丰饶令使。
“并不,是药师如此,祂正在收敛丰饶的力量外溢。”
收不住的话,那我们可以看真正会眨着眼睛的星星,和燃烧着发着光的绿色的太阳。
此地,即为丰饶之乐土,是植物和生命的天堂。它们从得到赐福的那刻起,就会成为我身上的荆棘。
药师没有收不住的时刻。
天上的星星不会每一颗都会对人眨着眼睛,然後接近。
只是在这个时刻,大家都吃多了蘑菇,才能看到植物开出满嘴的獠牙,自己的生命里长了丰饶的枝条。
一个晃眼,这些就尽归为幻觉。
我的身体里伸出一只不似人,又像人的手时,这意味着丰饶令使的又一次登场,也意味着行商的再度出现。
植物开花的过程不过如此。
药师听後若有所思:「汝喜欢看花开?」
对于生命的丰饶而言,这是一件小事,祂所过处,植物永远繁茂,永远可以开着艳丽的花,也永远可以称为生命的扼杀者。
祂不会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