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右手,手里不仅有纸飞机,还有他的手。
姜春祺瞳孔涣散,整个人忽的打了个哆嗦,心跳终于到达顶峰停了下来。
“哈哈开玩笑的啦,这是回旋纸飞鸟,喜欢吗?”後背是未来妻主笑起来震动的胸腔,姜春祺恍恍然回到现实,脸爆红。
棠溪琅好笑,终于放开他:“又红温啦。”
姜春祺罕见的结巴起来:“殿…殿下,这样不合规矩,您…您怎麽能……能…”
“怎麽能抱你呢,对不对?有什麽关系,我们已经定亲了,还是母帝赐的婚,天下没人能抗旨。”棠溪琅好整以暇的靠在旁边柱子上:“也就是说,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姜春祺无法反驳,但又不能认同。
棠溪琅:“好啦,你放心,不会动你的。”
会桌子上把所有的纸飞机都拿过来:“把它们都放完就回去,以後再教你怎麽折。”
今天时间不早了,要趁天暗下来之前回城。
姜春祺闷气,又被琅王这样轻易的转走了话题。
可是放完就走,他手下的动作反而慢了一些,不舍得就这样离开,看着每一只纸飞鸟从手中放飞,盘旋过後离开,心中怅然,他给了别人自由,那他自己呢,自由吗?
[你看,不管飞多远,还在我手里。]
耳边回响起棠溪琅的声音,姜春祺抚上心口,逃不掉的。也……不想逃。
“直接回家吗?夜晚的灯市想不想再看看?”马车成功在天黑之前赶回城里,不再狂奔,又放缓速度慢悠悠的颠起来。
姜春祺咽下口中的酸梅干,压下去那股颠簸的恶心感:“春…春祺还没有看过花灯。”
他不知道为什麽喊自己的名字都有些羞耻,但不想再那麽生疏。
棠溪琅点头:“那就去看看,去西市。”後面是冲着马车外喊的。
“是,殿下。”
车夫在前面拐弯,也就快到了西市地界。
夜晚的西市更加漂亮,到处都是华灯彩光,梦幻又神奇,姜春祺都能忍受周边的嘈乱,放开些束缚看各色花灯了,夜晚能掩盖住很多东西,比如他不用克制自己必须端庄起来。
“荷花灯,每人都买一只,可以去放一放。”棠溪琅笑着看其他人,跟着她出来一趟也不容易。
“是,谢少嬟赏。”经义很有眼色的连着殿下和姜小郎的份也买了,虽说两人已经祈过福,没道理她们放花灯,让殿下看着呀。
棠溪琅接过,递给姜春祺一盏:“既如此,这只就交给你了。”
姜春祺:“嗯,谢少嬟。”
他现在完全没有伤春悲秋之感了,什麽被人捞起来扔掉,放花灯时的心意最重要。
到了河边,她们两个在一边,其他人去旁边放。
“怎麽,还写刚才那一句吗?”棠溪琅写好自己的,又悄悄凑近姜春祺,想偷看。
姜春祺抿唇:“殿下!”
棠溪琅:“好好好,我不看,一会儿让看一会儿不让看,小男郎啊,你的名字叫不可捉摸。”
姜春祺飞快卷起纸条,塞到荷花灯里面,一推下水,放走了花灯。
看着它缓缓飘下去,融入到满河的花灯里面。
花灯放完了,又升起焰火,满天的烟花炸开。
看了一会儿,经义走近:“殿下,刚才仆打听过,一会儿焰火放完庙会就结束了,所有人会一起离开西市,比早上人还多。”
棠溪琅点头:“我们现在就离开,避开人流省得拥挤。”
几个人护着棠溪琅和姜春祺走在里头,快速离开了河边,果然,已经有不少人人提前向外走呢。
“送你回相府,过两日,本王就要去国子监读书,每月只有初一十五两天休沐,可能没什麽见面的时间,你若是有什麽事情,就差人到琅王府,不用担心不合规矩。”
姜春祺默然,短暂的一天结束了:“春祺知道了。谢殿下。”
棠溪琅伸手拍拍他的头顶:“好好照顾自己,接下来半年,在家等着我聘你回去。”
“……是,殿下。”姜春祺抓紧了手中的扇子,露出发白的骨节。
刚走进大门,就被院子里候着的人惊到,立刻低头:“母亲。”
姜凌州上下扫视他一眼:“跟我来书房。”
“是。”
棠溪琅也是先回了书房,今天他不在,书房门关上,也不用人守着,她进门之後让经义去了个紫檀匣子,把带回来的回旋纸飞机装进去:“哈哈,你也是涨身价了啊。”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