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她们刚才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射箭附近,吃午饭顺势就来了这家酒楼,东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举办活动送华丽的宫灯看起来吃亏,其实目标就是这些贵人,射技高超的多是这些世家子弟,她这活动一做,不就被她们记住了嘛。
闻山齐撇撇嘴,没看到两个人脸红害羞的样子,也就没意思继续逗她们:“对了,昨天张威听说我们几个玩陆博………”
她们聊起了国子监的事情,许无瑕又觉得无趣了,转头,他旁边只有这个低头品茶,仿佛与世隔绝的姜大郎。
姜春祺感觉到对方观察了他很久:“许二郎看出什麽了?”
许无瑕有一瞬心虚,很快盖过去:“之前一直听说你,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人了,瞅瞅。”
姜春祺:“听说我什麽?”
许无瑕笑了笑:“不善言辞。”其实比这还不好听,他和郑徽予关系好,两人同为十四岁,每次在会上都能碰面。
最近更是没少听对方赌气的话,可惜他有妻主了,虽然闻山齐一点儿也不体贴,但是洁身自好啊,是个不可多得的良配。他是不能体会郑徽予的心情了。
姜春祺眼睛微闪:“一定不是什麽好话。其实上次见面我也想和他交谈,但宫中规矩森严,不敢乱动,可能被他误会了。”
许无瑕赞同:“确实,在宫里呆着紧张的不行,哪儿还敢聊天说话啊,徽予误会你了,我进宫也不敢说话。”
姜春祺了然,是画风出奇的郑徽予,他不知道是谁没关系,无非是上次赏花宴碰到的人,想到皇後奇怪的态度变化:“是啊,当时他的画技十分出衆,令我钦佩不已,当时我还担心呢。”
话不需要说很满,许无瑕心领神会:“哎呀,你有什麽担心的,徽予画的再好也不会选他做琅……嗯嗯啊。”
他担心被那边听到,含糊代替过去。
“嘿嘿,本来徽予就不会被选上的,你多虑了。”也就郑徽予不甘心,去之前还满怀信心的认为非他莫属。
姜春祺疑惑的看着他:“为什麽?郑小郎十分出色,还是名门之後。”
许无瑕:“你不知道吗?郑二哥聘给了太子殿下做侧侍啊,尊不就卑,嗯嗯正夫多重要的位置,不可能选他的。”
说句不好听的,王主正夫,是天下男郎的半个表率,将来会跟随琅王掌管宗室衆夫的,怎麽能有一个侧侍哥哥。
还是优秀人选太多,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只要不是最好的,都不需要犹豫。
郑徽予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想懂,不能怪罪于礼法,就只能迁怒不喜欢的姜春祺。
难怪……原来是这麽回事,赏花宴那天的疑惑彻底解开了,姜春祺点头:“多谢许小郎解惑。”
许无瑕说上劲了,更加凑近他,悄悄挑眉:“而且啊,郑二哥还是一位男侍所生,只是早出生几年,郑夫郎记养在膝下而已。”
姜春祺:“……”
面对许无瑕越聊越深的八卦,姜春祺无力支撑,只好不停的应和:“嗯,原来如此,我之前不知道,这样啊,没听说,然後呢?……”
可惜他不知道,越是这样,讲八卦的人越兴奋:“对了,听闻你家那个被丞相禁足了?他犯了什麽错?”
姜春祺:“没什麽,只是………”说着立马止住,天啊,太可怕了,他是戒心很重的人,但和许无瑕这样聊半天,差点儿就被问出话去。
“没什麽,只是做事不稳重,母亲想拘拘他的性子。”
许无瑕失望:“啊?好吧,还以为有什麽大秘密呢。”
许无瑕又转头和他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姜春祺松了口气,转而提高了警惕,还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
期间棠溪琅看了他们好几次,这两个男郎一直说什麽呢?春祺竟然也听的聚精会神,难得啊。
吃完之後,她们也没有急着离开,撤了菜盘,上了茶水点心:“你们累了就去内室里小憩一会儿。”
闻山齐已经摆好了棋盘,要和棠溪琅来两局,棠溪琅嘱咐他们两人一句,就不管了,看他们挺合得来,应该没什麽问题。
姜春祺眼神垂下来,还以为吃完饭那两个人就可以走了。
闻山齐可再满意不过了,能和朋友一起品茶斗棋聊天,还不用听许无瑕闹腾。
许无瑕认识了新朋友,就意味着有太多八卦和话题可以重新讲一遍。只有姜春祺不开心的午後。
“殿下,时间不早了。”下午三四点,闻山齐才惊觉,带着许无瑕准备离开:“就不打扰殿下和姜小郎约会了,告辞。”
“去吧,你们接下来去哪儿?”
“随便逛逛吧,上午都没逛多少,等天黑了再陪他去放个花灯。”
“嗯,注意安全。”
“嗐,谁还敢惹我不成?放心放心”
棠溪琅无奈:“带着小郎呢,注意安全要紧。”
“知道了殿下。”
许无瑕也累了,心满意足的对着姜春祺摇摇手:“春祺,下次再见。”
看情况,他未来的妻主和姜春祺未来的妻主十分亲密,他也要跟随妻主的步伐交友才行。
姜春祺勾起一抹疲惫的笑:“下次再见。”不打扰也打扰这麽久了。
棠溪琅目送她们离开:“春祺想放花灯吗?一会儿天黑了,我们也买一盏怎麽样?”
姜春祺目光望向窗外河的方向,神色郁郁,这一下午好累:“放了花灯也会灭,然後被捞起来,处理掉。”
棠溪琅若有所思:“现在出城还来得及吗。”
“殿下?”姜春祺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