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赶紧解释:“您几位上次秋闱时就在小的酒楼里,听说出了位解元,小的本想免了费用感谢您几位来赏光,让我们这儿沾了文气,这不是没成嘛。东家就说先给您留下包厢,若是春闱还来,小的这酒楼又能沾沾文气喜气呢。”
棠溪琅无奈,看看其她人:“掌柜的有心了,走吧去看看,经义,留下点茶,别让掌柜的亏了。”
“是,少嬟。”
掌柜的热情的笑着,看小二领她们上楼,虽然心中遗憾还是没落个人情,但人家认这个好了不是,这位小厮要的茶点,也挣不少钱了。
进了包厢,许无瑕还说呢:“这掌柜也太会做生意了,还记得上次我们秋闱来的。”
闻山齐无奈摇头。
“说起来这酒楼的东家你们知道吗?”
宋博衍人缘最好——狐朋狗友最多,她还真知道:“四门馆丙院的那个陈宇安,知道吗?”
“丙院,差咱们四五岁了,要是入学晚一点,六岁也有了,不认识。”
“你还不如直接说平阳侯的小儿子陈宇安。”棠溪琅无语。
马庭鹤:“如果是平阳侯,那我们还是知道的。”
“不会说这酒楼是那小孩儿开的吧?”
宋博衍笑了笑:“哪里,是她母亲的産业。”
“她母亲……”穆羽飞一顿:“那不就是平阳侯?”
一群人无语的看着宋博衍,绕的圈子够大啊。
宋博衍转了下食指:“活跃一下气氛嘛,大家别太紧张了。”
知道这些人中最关注成绩的就是穆羽飞。
穆羽飞双臂交叉:“大可不必,本少嬟不紧张,若是只为了讨那一个元,我今年就不下场了,得失心太重必然会失利。”
棠溪琅点头:“若是别人,我还会担心,但羽飞为人洒脱,性格注定了不会太过执着,这是好事儿。”
也是她家庭教育出来的,据她所知,穆羽飞是她们几个当中家庭最温馨幸福的一个。
三世同堂,祖母曾经位居宰相,身体不好就退下来了,是一位很有智慧奉行“无为而治”的老嬟,所以教导出来的两个孩子一个孙子都很大气。
闻山齐家中是武将,习惯了大大咧咧和棍棒底下出孝子,府里平时也挺鸡飞狗跳的。
宋博衍家里是标准的世家,规矩多等级划分严苛,母父是联姻关系一般,还有很多的小侍,有三个庶姐妹,各方面资源待遇远远低于她,上的也只是普通学堂。
比起她们家的规矩,马庭鹤家才是真正的“守规矩”,家中只有母父姐她四人,听说伺候的下人都少很多,一家子奉行谨言慎行。
也难怪平时这两人总好斗嘴,思想碰撞的厉害。
“少嬟!!!”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大街那边传来,她们不禁侧头。
“好像…是你家小厮的声音?”
几个人对视,眼里都带着惊喜和不确定,急切的挤着跑到窗边看。
底下带着灰帽子的小厮,两只手举过头顶被埋在人群里,她急的不行,只能比着手指头疯狂的举着,使劲往外挤。
棠溪琅眯起眼睛:“那是一?她是不是比的一?”
现在穆羽飞的名次成了大家夥最紧要的事情:“哎呀怎麽这麽多人,又吵又挤,她喊什麽都听不清了,金吾卫也不说管管。”
“这金吾卫可不敢管。”
“殿下,望远镜。”姜春祺从旁边递上了一支望远镜,棠溪琅惊讶:“你哪儿来的?”
刚才上楼还没有呢,她也忘记带了,谁能想到这个窗户能看到那条街啊。
姜春祺笑了下:“刚才掌柜的说了之後,臣侍派燕儿去取的。”
马车上就有一支望远镜,毕竟有个喜欢到处看的主人在。
棠溪琅比了个大大的拇指。
话还没说完,望远镜就被宋博衍拿了过去:“快看看,能看到皇榜吗?”
“不太行啊还差一点儿,皇榜斜着的,上面的名字也被挤的不甚清晰。”
“我来试试。”
穆羽飞又抢过望远镜,几个人争相去看,虽然也没看出来什麽,那个小厮终于钻着挤着远离了最挤的人群中心,跑到靠近她们的下面就开始喊:“头名!少嬟中了!头名!”
生怕楼上的人听不到,边喊着边往这边跑。
几个人在窗户边挤成一团,身心放松之後忍不住一齐笑起来。
“恭喜啊羽飞。”
“头名,会元啊,在下提前见过穆六元了。”
不过她们都有分寸,除了在屋子里几个人开开玩笑,出去了对谁也不能说。
哪怕全世界都知道她五元之後一定能拿状元,也必须谦虚的否认,未曾殿试结果自然不能确定。
掌柜的听着一声声报喜,脸上乐开了花,她就知道,这几位都是神人啊,又是四个前名,都没有低于三十名的,太厉害了!
哎?不过她记得不是五位少嬟吗?还有一位难不成落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