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没有说什麽,只是笑着站起身,跟着陈赋川靠近了一些。
此次褚行从崇礼县到天成府,最後转到京都,一路上前行数十日,自然不可能带太多东西,因此上次去拜访陈赋川与张云飞的时候,虽带了礼物,不过却都是寻常物件,对他来说不算什麽,他真正准备送的,如今不过刚刚从海城送来。
“先看这个。”褚行笑着打开了一个方形木盒,一打开,一抹璀璨的亮光便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这是?”赵氏惊讶的捂住了嘴,她出身大族,自认为稀奇古怪的玩意见识过不少,可褚行盒子里的一串银白色闪着迷人光晕的珠链,却是让她少有的惊讶了。
“此物名为钻石”,褚行托起木盒对赵氏介绍道:“是由金刚石打磨而成,即使在海外也不常见,如今在大景,怕是不过数件,师傅大婚的时候我未能参加,此物便是我补给师娘你们的新婚贺礼,祝师傅师娘,永结同心,情比金坚。”
“这……”赵氏迟疑了一会儿,道:“这是否太过贵重了?”
“不贵重,比不过您和师傅的一根头发丝儿。”
“你这小子!”陈赋川笑骂一声,一转头看到耳朵发红却还是接下了珠链的赵氏,心里不住又柔软了起来:“好的不学,到学会油嘴滑舌了,不过,看在你师娘喜欢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了。”
赵氏装作嗔怒的瞪了陈赋川一眼,然後笑着对褚行笑道:“如此,便多谢庭庭了。”
“师娘不必客气。”褚行笑着又拿起了另一样物品,这次他递到了陈赋川的面前,说道:“师傅看看这个,可喜欢?”
“这是钟?”陈赋川好奇的把褚行手里的物件拿了起来,只见上方有三个长短不一的指针,边上还有一些小的刻度。
他放在耳边听了听,有着轻微的滴答之音。
“这个是怀表,得挂在这。”褚行说着伸手去碰陈赋川的衣襟。
陈赋川下意识的身体向後动了动,又生生的忍住了。
褚行解开怀表,挂在了陈赋川的胸口前。
说实话,陈赋川穿着一套青蓝色的短褂长衫,挂着个怀表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仔细看上两眼,又觉得十分契合。
“这是公主府近些日子才打造出来的,耗费了不知道多少能工巧匠的时间。”褚行指着怀表上的数字说道:“这个叫做时间,三个指针对应三个时间刻度,最短的叫时针,他指向这里,便代表着午夜正子时,或者日中正午时……”
褚行三言两句把怀表的功能说完之後,陈赋川摸着怀表就有些爱不释手了,全然一副刚刚赵氏看到钻石项链的表情。
“怎麽样师傅,这个礼物,便是我送给师傅祝贺你新婚的礼物,师傅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陈赋川点着头连连道,他把怀表放在手里颠来复去的看了好几遍,最後问道:“你说这怀表是长公主府最近研制出来的,那以後可会出售?”
褚行点了点头,“自然会,不过数量可能不会太多,这玩意有点太费人力了。”
陈赋川了然,又接着道:“那庭庭你能不能帮我预留一个,我留着有用。”
“自无不可。”
日中,陈赋川的怀表跳到了十二点,三个指针合一的一刻,陈赋川才笑着放开手,任由怀表挂在胸前:“别说,这东西还真好用,大家吃饭吃饭,别等我了。”
褚行笑了笑,看着这样的陈赋川不禁莞尔。
下午,陈赋川两人离去,褚行将留给张云飞的那份礼物拿出来,让两人帮忙带去。
又七天,褚振元来信,叮嘱他会试注意事项。
时间慢慢流去,褚行一日复一日的待在书房,某一日,张云飞也过来了一趟,给他送了些会试物品。
又几日,景元带着美酒来找他,褚行一人喝了大半,景元却一口没喝。
就这样,时间一直来到了会试的前一天,褚行後知後觉的发现,从海城离开後,自己竟一次也没有收到长公主的信息了。
他默默皱眉,总觉得会有事发生。